雖然他知道這樣做的可能性不大,但至少現在還有勝利機會,以后就不行了。
不過當他來到這里,看到這里百姓生活得猶如世外桃源。
他就慶幸,幸好皇甫嵩沒有聽他的。
“可是我聽了那些童子說話,深受啟發,光靠正人君子,不能實現這個事情。”
“是的正人君子不能實現,應該靠形成共同的概念,再加上朝堂制度,最后是要讓朝廷大事,廣發邸報,讓全天下人關注和知曉,千夫所指的威力,才能遏制住野心家的野心。”荀或又說道。
“可是若有人硬要迎難而上,掌握兵權的人有刀子,他們會用刀子的。”盧植是很明白軍權在手的厲害。
所以皇帝才喜歡讓文臣領軍打仗,打完了之后就調回來,不會形成盤根錯節的軍頭。
可是這樣也造成了兵不識將,將不識兵;古代能打的隊伍,很多是某家軍就知道了。
“這也是一個問題,總之可以盡量減少干擾就是了,而且最關鍵的也就是訓練好京城的幾只衛戍軍,其他地方軍,都是聽詔令行事。”荀或說道。
隨后盧植和荀或仔細講了現在大漢的局面。
危若累卵。
“黃巾雖除,但流民未消,一旦有事,必將卷土重來。”盧植做出了精準的判斷。
“這就是我師尊說的另外一個法子,去海外拓展土地,將流民,無地,統統運往海外。”荀或說道。
“大海之上,危險重重,蠻荒之地,十不存一。哦,是了,是了,你那師尊,看似仁慈,卻是天道啊。”盧植突然說了一句讓荀或沒有馬上明白過來的話。
不過荀或還是很快想到了。
是啊,一船流民可以運送兩百人,張角作亂也不過是百萬人。
只要五千艘船就能一次運走,如果分開運送的話,每天輪流運輸,用不了那么多船。
而這些人出到海外,是死是活,都不再是朝廷隱患。
或者說或許是隱患,但那至少要5代人之后,扎根當地,再反攻回來,這要很長時間才能做到。
但反攻之時,他們面對是一個沒有流民,內部穩定的陸地朝廷,又如何匹敵
除非是工商業有了大發展。
他突然間感到一陣心季。
看似溫和仁慈的師尊,其實定下策略之時,卻是毫無憐憫。
出海一事,有人肯定不想去,可是不去就會被餓死,人是抵抗不住饑餓的。
但是荀或想了想還是辯解道
“師尊每計,都是長遠至極。”
“而且師尊也教授我們,他們去了海外,又要如何生存,如何平整土地,如何對付疫病,如何整修土地才更加省地力。如何對付野外土人,如何生產出更多的糧食和莊稼。”
“哦,文若,你且說說。”盧植很是謙虛道。
完全不以自己大儒的身份為傲。
“比如,不能隨地方便,集中蓄積肥料,上岸后,以大火燒掉附近植物,以生石灰撒入積水、以烈酒每日給身體消毒,如此三樣措施,就能大大減少死亡。”荀或仔細道。
每一種方法,都有非常詳細的論述。
絕非是故意騙人送死。
想到這里,荀或又松了口氣。
是啊,真想以殺的方式,來解決過多人口,那不需要這樣麻煩。
“原來如此,看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盧植毫不猶豫地自嘲道。
他卻是猜對一部分了。
想要提前發動大航海,本來就需要無數人命填進去。
聞人升盡管不是有意那樣做,但客觀結果卻是在航海中消耗掉了太多的人力。
隨后盧植又問了許多。
荀或事無巨細,一一說明。
聽完之后,盧植不由嘆氣。
差距太大了。
大漢朝啥時候關心過那些個細節知識,大家講的都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