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即將離開院子時,他注意到了院子里有一個墓碑,他心里嗤笑著土人就是土人,連最基本的規矩都不懂,故去的人根本不應該埋葬在前院。
按照一些比較通俗的說法來說,前院經常有人來回走動,還要除草和鋪草皮,會讓永眠之人得不到片刻的安寧,這是對祖先最大的不敬。
只有幽靜的后院才是祖先的安眠之所,幾乎全世界的人都在這么做,只有這里沒有文化的土人會把故去的人埋葬在前院。
也許是心中懷揣著憎恨和憤怒,他像是發泄一樣一腳踹在了墓碑上。
前院的泥土不會夯實,有時候園丁還會故意的把土壤用某些小工具整松,方便對園藝的管理。
西蒙先生的兒子這一腳勢大力沉,直接讓本來就不是很穩定的墓碑,在他一踹之下緩緩的倒了下去。
管家和身邊的幫工都愣了一下,甚至都忘記了追上去找他們討要一個說法,可能西蒙先生的兒子也意識到了自己這么做的性質有多惡劣,他們很快就離開了院子,并且坐上了他們租來的破舊的車里。
透過車窗,西蒙先生的兒子伸出了腦袋,揮舞著拳頭,大聲的喊道,“我們不會放過你們這些人,等著吧!”
目送這對母子離開,管家這才慢慢的走到了墓碑邊上,他扶起了墓碑,并不在意它倒下去時沾染了許多的泥土和草葉,用手一點點,認真仔細的擦拭著上面的東西。
對于管家來說,他和西蒙老爺之間的“感情”是非常復雜的,當初如果不是西蒙老爺一眼選中了他,可能他和他的家人如今還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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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感激西蒙老爺給了他機會,讓他有一份體面的工作,在納加利爾為外國人當管家已經是非常非常體面的工作了。
這也讓他的家人能夠享受到不錯的生活,甚至他的孫子還能有接受教育的機會,所以他一直很感激西蒙老爺。
如果不是……
他嘆了一口氣,看著重新擺正的墓碑,停留了幾秒,才轉身回到房間里。
在回去之前,他吩咐幫工,要這幾天要照看好院子,不要隨便讓人進來,如果有人硬闖,他們可以把人打出去。
回到房間里的時候嘉頓正在喝酒,以前他很少喝酒,因為西蒙不是一個很喜歡喝酒的人,本地人因為貧窮也沒有養成喝酒的習慣,除了一些交際場合,嘉頓也很少飲酒。
但一切都隨著西蒙先生的離世發生變化,嘉頓開始飲酒,不多,但平凡頻繁,喝一點成為了他的新愛好。
他手里端著酒杯坐在沙發上,臉上露出了一些思索的神色,聽見管家的腳步聲,他抬頭看著管家,“幫我聯系……先生。”
這位……先生是阿庫馬力,也就是那位個頭不高的青年黨行省首領身邊的一個干部,一個容易沖動的干部。
和這些人接觸以來,嘉頓已經開始逐漸適應他的新身份,并且做的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