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鄧純目前所在的位置
,仍然可以看到類似的情景。只不過視角稍低了一些,無法盡覽航站樓全景。
另外,外面的天色也不像他在現實世界中看到的那么清湛明亮,而是與飛艇內部所呈現的情境幾乎同步,甚至要更加暴烈
漫天的沙塵無差別的擊打鄧純視界中所有的目標,也在每一個區域和漫射的陽光角力。
世界忽而光明忽而昏暗,光明的時候整個夢境游戲世界都像是透明的、脆弱的、甚至已經寸寸開裂的玻璃器皿;而昏暗的時候反倒有那么一點連續的完整性。
外面這樣的情況,他就是完成任務跑出去,下場也未必能好到哪兒去。
然而管他呢
在這場夢境游戲中,他只是要完成任務而已。
也是此刻,早上經過類似觀景走廊時,滋生的念頭再度出現
還走什么出口,打碎這一層玻璃再跳出去不就自由了嗎
現在,不會再有工服4號阻攔他了。
對鄧純來說,現在最大的挑戰已經不是與面具的追逐反正面具都已經在他臉上了。麻煩只在于持續膨脹和負重帶來的重壓,如果他能夠以這種方式快速通關
飛艇千瘡百孔的狀態,給了鄧純一點兒信心。這層玻璃幕墻,已經是坑坑洼洼的狀態,有多處缺口可供沙塵出入往來,好像只要一肘子砸下去,小口變大口,就是一條通向外部世界的捷徑。
鄧純現在無比果斷,念頭剛剛明確,他的手肘就重重
搗在了玻璃幕墻上。
受限于目前的負重狀態,這一擊有多少力氣還真不好說。不過玻璃幕墻好像確實已經到了極限,他一肘子下去,即使沒有立刻爆掉,還是以撞擊處為中心,出現了明顯的裂紋。
好像有門兒
可為什么只能說好像呢。
因為同時裂開的,還有他剛剛與強化玻璃撞擊的肘尖。
那里已經是皮開肉綻,暗金色與鮮紅顏色混雜的體液濺在強化玻璃上,但又毫無相融趨勢。
這
再一擊下去,不知道爆掉的是玻璃還是手肘,或者是他的整個身軀。
要賭一把嗎
“如果我是你的話,就不會這么莽撞。”
近在咫尺的聲音,使得鄧純整個人僵住。他扭頭去看,只不過沉重而膨脹的身軀,使得這個簡單動作也變得格外緩慢。
就在他扭頭的這段時間里,旁邊的聲音以格外清晰靈動的調子繼續道“話說,你的任務出乎意料地艱難呢。”
鄧純喘著粗氣,多少已經進入單線條模式的思維,總算是轉了一點兒彎兒。
他先確認,正說話的這位,不出意料正是白心妍。這位主動組隊又擅自脫隊的白大褂女性,仍然是原來的打扮,雙手插兜,感覺與目前這光暗頻繁轉換又緊繃到要爆炸的氛圍格格不入。
鄧純沒有即刻回應,事實上他現在想張嘴說話也很困難,他只能是盡力讓自己的念頭和祈盼通過眼睛放射出去。
話說都這種局面了,哪怕
兩人再沒有默契,白心妍也應該明白的
幫我
白心妍卻只是聳肩“別這么看我,兩邊我都得罪不起,當然有一邊更難得罪總之我還是選擇中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