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抽取血肉生機的行為。
而且過程非常之快,都沒等天下曉的人反應過來,趙氏弟子就只剩下一副金蟬蛻殼后的皮囊,軟叭叭地掉在了地上。
吸干了趙氏弟子,黑袍神秘人似乎很滿足地仰天吐了一口紅色的霧氣,頓時一股澎湃的力量從他體內爆綻而出。
而這時,黑袍神秘人終于發出一聲如同舒適的嘆息聲,引起了風絕羽、神卜、覺新以及十幾名天下曉弟子的注意。
“誰”
一部分人回頭,驀地看見隊伍的后方居然多出了一個人,而在此人的腳下,還有一灘血肉模湖的皮囊以及單薄的袍衣,那衣物正是趙氏弟子的。
從衣物的袖子里,還有一些黏稠的血液緩緩流出,彌漫出一股頗為難聞的腥氣。
不用問,顯然是有人偷偷擊殺了趙氏弟子。
正當他們關注韋遠府帶人穿過石林的時候。
“吳獻”
趙氏的一名九轉下境的長老認出被殺的趙氏弟子正是自家的晚輩,頓時雙眼通紅起來,只是當他看見黑袍神秘人的長相,整個人瞬間從震怒轉變成了驚愕。
黑色破爛長袍之下,是一個枯干精瘦的身體,神秘人的一張臉宛若骷髏般陰森可怖,可以說兩側臉頰已經瘦到了皮包骨頭的狀態,跟葬神戰場遍地遺骸都差不到哪去。
就像一只活著行走的骷髏,唯一的區別是此人身上還有活氣,但也僅僅只有一絲而已。
皺皺巴巴的皮膚就像干癟的枯樹皮,布滿了歲月的痕跡,早跡,早已沒有了人的模樣。
它的嘴唇已經薄到就如同一張宣紙,給人感覺好像被風一吹就會垮掉。
而整張臉最為瘆人的地方就是那雙眼睛,眼窩深陷,里面嵌著兩只圓熘熘鴿蛋大的黑童,仿佛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從眼眶里掉出來一樣。
“這這是什么東西鬼嗎”
身為修行有成的神明,誰還沒見過鬼修,哪怕就是僵尸、腐尸都見過不少,可親眼看見黑袍神秘人,在場的天下曉弟子還是被嚇得紛紛倒吸一口涼氣,忍不住后退好幾步。
異變突起,讓留在石林外接應隊伍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黑袍神秘人的身上。
就連剛剛進入石林不久,還沒有穿過那片區域的韋遠府等人都停下了腳步,不自覺退了出來。
“發生什么事了那是何人”
“不不知道啊,這個鬼一樣的家伙突然出現,殺了趙氏的弟子。”
有人肝膽欲裂的回道,明顯被嚇得不輕。
而就在這時,更震撼人心的一幕發生了。
襲擊了趙氏弟子的神秘人在殺了人之后并沒有對其它人展開攻擊,他反而站在原地,慢慢仰起了頭,露出了一副極為享受的表情。
與此同時,眾人清晰的感覺到適才被殺的趙氏弟子身上被掠奪走的血氣生機精華開始漸漸融入到了神秘人的體內,這讓神秘人身上那微弱到幾乎不易察覺的生命氣機瘋狂激增。
很快,那一副皮包骨頭的軀體如若被吹進了空氣的氣球一般鼓了起來。
他露在破爛黑袍外的干癟枯爪開始浮出了紅潤的血色,皮膚之下有澹紅色充滿靈性的物質的在流動,這種現象同樣也發生在他的面部器官上。
那蒼老若樹皮的皺紋一點點被撐起,恢復了些許光暈和血氣,就連那件破破爛爛的長袍都被無形的力量吹到鼓起,無風自動了起來,從衣袍上的破損之處,爆發出強大的洞宇力量。
“呼呼”
黑袍神秘人十分享受,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很快,他的雙眼變得靈動了不少,滴熘熘轉動著,看向了天下曉這一眾冒險者。
目光揶揄地看向現場所有人,突然伸出血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道“好久沒有吃的這么飽了,你們是剛剛進入道途的嗎如今西瀛洲誰領天下,不,不,先不用回答,讓我再殺幾個,五個,就五個人,我的身體太缺少新鮮的血肉力量了,有什么話,待會兒咱們再說。”
嗖
血紅的舌頭舔過嘴角,黑袍神秘人突然爆起,殺向一名天下曉的弟子。
“老祖宗,救命啊。”
這個人是林家的弟子。
見黑袍神秘人向他沖殺而來,結合之前的所見,頓時嚇的亡魂大冒,連滾帶爬的向自家老祖宗身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