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鴉的意思是,那道閃電確實可能是有敵意的對手吹響進攻的號角,但眼前的巨人則是半途殺進來的變量。變量的出現令原本想要繼續攻擊的法師選擇了收手,因為換做是起司和咒鴉,這個時候也會收手。既然進攻變的不可控,就沒必要過多暴露自己的準備不是嗎
「有道理。」
起司說有道理的時候,已經再次爬上了巨人的身體,只不過這一次他的主要目標不再是巨劍,而是巨人本身。既然巨劍隔絕魔力,那它顯然也不會是尸體再度行動的原因,換言之,讓這具古老殘骸依舊行動如常的理由,應該還在它自己身上。
果不其然,起司沒檢查多久,就在巨人身上找到了一個非常可疑的圖桉,那圖桉以傷痕的形式撕開了巨人的皮膚,在它的腹部畫出了一個詭異而令人不安的圖形。
那圖形由八條相交于一點的直線作為框架,框架之間用不對稱的直線相互連接,在這些直線上又點綴著許多意義不明的幾何圖形。整體來看,它讓起司聯想到在草原上看到的繩結,那些褻瀆的物體是蠕蟲邪神力量的圖騰。
只是這二者并不相同,而且圖桉之中并不能感知到來自邪神的力量,所以它也不是另一個褻瀆存在的徽記。從現在的狀況看,它更像是個法陣,一個用來驅動巨人尸體以某種邏輯行動的法陣。
「你來看看這個。」
起司招呼對死靈術更加熟悉的咒鴉來破解巨人腹部的徽記,他本人則環顧四周,確認周圍沒有隱藏的危險。沒人規定巨人尸體只能有一具,也沒人規定襲擊在停歇后不能繼續。
兩者都是需要提防的東西,而在此之上,起司還想要搞清楚,這兩件事是怎么發生在他們頭上的。高速前進的雪橇在荒原上絕對是個難以尋覓又難以攔截的目標,即便是準備多時的魔法,也不該以這種極容易失誤的方式將他們停下。
「我覺得我大概看懂這東西了,它它絕對是個瘋子發明的,一個殘忍的瘋子。」如果能被咒鴉稱為殘忍,那很可能不是做了多么血腥的事情,而是行為超出了灰袍原有想象的殘酷。
起司回到那如棋盤般的圖桉旁,示意咒鴉可以開始說明了。后者吸了口氣,沉聲說道,
「首先,如你猜測的,這是個魔法陣,用來操縱我們腳底下這個傻大個的尸體。但其次,它不同于我們知識里的任何一種魔法陣。它是可調整的,你看到這些藏在支流里的小圖形了嗎它們是可以用魔力移動的。移動的位置不同,對尸體下達的指令就不同。但這還不算瘋狂,瘋狂的是,刻下這個圖桉的人,將整個魔法視為了一場游戲。他在圖形的移動中增加了某種規律和限制,如果你不摸清楚就不能操作。而在此之上,他又將這些圖形塞到了一個你必須找方法來解開的位置,這就好像棋里的殘局,解法可能不唯一,但絕對要動腦。」
「你是說,他故意留下了讓人可以改變魔法的方法,并將它設計成了一個游戲」起司現在覺得那個圖桉越發可憎了,他開始懂得為何咒鴉用了殘忍這個詞。
「一點沒錯。他不僅奴役了這具身體漫長的歲月,還將它視為一種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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