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漏,是一種范式。很多人會用這種范式來形容循環往復的東西,比如春夏秋冬,比如黑夜白晝。但那并不是準確的,沙漏的范圍只是在沙漏里適用,世界并不是一個沙漏,時間恐怕也不是。在一切結束后將一切重置,所重置的和之前的真的會一致嗎恐怕不會。
但眼下起司不是在面對這些虛無縹緲的問題,以他的閱歷,如果只是將一個城市拖入類似沙漏一樣的時間循環里,那魔法還是可以做到的,就像曾經的鐵堡。
那座城市本該在鼠疫的最嚴重階段遭到毀滅,但它的巫師城主利用早就布置好的魔法將整個城市拉入了靜止狀態,硬生生拖到了起司他們將鼠人瘟疫幾乎全部解決才打破法術,讓本該死去的人活了下來。
起司站在屋頂,他能聽到騷動越來越大,不少人似乎正準備爬上來將這個冒失的外來者捉住。那當然是不可能的,這里沒人能踏上起司所在的平臺,除非他們具有能突破灰袍法術的能力。
其實起司是可以平息騷亂的,他有至少二十種方法可以讓這些人認為剛才看到的景象只是幻象,甚至讓他們忘記看到了起司的存在。
但他沒有這么做,破壞沙漏的最佳方法有兩個,一是找到沙漏連通兩側的間隙,二是攪亂沙子流淌的規律,打破所謂的循環。
做這種事,起司沒有半點顧慮,他不是漠視這些人的生死,而是并不認為這里的人真的活著。如果只是單純的受限于魔法,重復一個日期或一段經歷,那生命并沒有被延續,它只是困在那里了。
至于打破沙漏后這里的人會不會瞬間老死,對于如今的起司來說并不是非常需要考慮的事情。你可以說過多的經歷讓他變的鐵石心腸,也可以說理智的思考方式令他冷酷,但起司自己只是堅定選擇,他對自己的選擇有著絕對的信任。
騷亂,在繼續。法師揮舞著花椒木魔杖,在空中發出嗚嗚的聲音,讓更多的人看向他,注意到他。這種行為對于剛進入陌生環境的人來說其實很危險,但起司對自己的能力有著相當程度的自信,并不擔憂隨之而來的攻擊。
那些人們似乎也沒有想象中那么好斗,在看到灰袍那些夸張且駭人的動作之后,他們中的很多都開始放棄繼續圍觀,轉身離開這里。這倒也無所謂,因為他們已經看到過起司了,他們的行為因此產生了改變。
天空,被不知道哪里飄來的烏云遮蔽。街上的人在太陽消失的過程中發生了明顯的恐懼,開始瘋狂的鉆進屋子里。很快,這里就只剩下孤單的法師站在屋頂,等待著那些恐懼的源頭。
風,消失了。空氣安靜的近乎凝滯,令人非常不舒服。在那烏云之間,恍惚中有什么東西閃過,一次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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