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這位被委以重任的老人慈祥的笑了笑,“老爺泉下有知也會為你高興的。”
沈浪苦笑,人死如燈滅,泉下有知什么的,就別提了吧
嘆了一口氣,他還是給沈天君的牌位上了香,算是告慰他在天之靈。然后離開了這里。
二十歲之前,他每日里想著的都是報仇,竟然從不知一個他這樣的年紀的人應該去做些什么。以至于到了現在,柴玉關死了,他的人生也茫然了起來。
重振沈家莊是不用想了,他本來就對這些事情并不熱衷。
看看連城璧,就知道若是當年他沒有捐出家財離開沈家莊現在會是什么樣子,那實在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沈浪站在一家燈籠鋪面前,想著想著竟然笑了起來。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孑然一身,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倒是不用煩惱該如何跟家人交代自己的行蹤,也不會因為有人擔心自己而總是顧慮著這顧慮著那嗯,他突然看到一個人,王憐花
那匆匆走過的人不是王憐花又是誰
他眼神移動到了鋪子的招牌上,王森記。啞然失笑,這算不算一種另類的有緣
過來取喪葬燈籠的王憐花“”
他瞪著沈浪,“你來這里做什么”莫非要為早就死的不能再死的沈天君定做喪葬燈籠嗎
只是這句話到底也沒有說出口。
因為他自己實在是不知道他到底是沈天君的兒子,還是柴玉關的兒子。王云夢這個做母親的,在這件事上面始終沒有確切的說明過。而他自己,又長得太像母親,照著鏡子既找不出沈天君的特征,也找不到柴玉關的特征反正他看這兩個人的畫像是不覺得跟自己有半分相似的地方。
倒是沈浪,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那草原上相處的時間長了,還是在地宮里面靠的太近,他竟然覺得兩人有幾分相似
王憐花為了這個想法驚恐的要命,回來之后就把密室里面的那些有關沈天君還有柴玉關的消息跟畫像燒的一干二凈,半點兒不剩。
結果他最近兩天才算是平靜了一點兒,又遇到了來到了東都的沈浪,老天爺還能不能可憐可憐他這個倒霉鬼了
沈浪看著他這個樣子,心情居然一時大好,“自然是來探望王兄的,莫非王兄不想要看到我嗎”
王憐花渾身一陣惡寒,就差沒有惡心的吐出來,這人是中了什么邪嗎怎么從草原出來之后竟然變成了這個鬼樣子
可是沈浪一臉的溫和笑意又讓他生生的把這股惡心給憋了回去。
他自知自己是打不過沈浪的,這里又是自家的鋪子門前,實在是沒有必要在此做出什么過激的行為。因此也只能僵著臉道,“原來如此,那小弟自然要盡一盡地主之誼。”
沈浪“”
看著王憐花僵硬的表情,他的心情倒是沒有那么好了。
“不必了,我也只是路過而已,這便要啟程離開,王兄不用為我費心了。”沈浪搖搖頭說。
大家都是失去了親人的人,何必互相為難
說罷,他沖著王憐花拱了拱手,提著燈籠離開了這里。
過幾日就是七月十五,他卻是還要在東都待上一段時間的。等過了這個日子,他就真的如剛剛跟王憐花所說的那般,要啟程離開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