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一天會的。”安娜把那五美元收起來說,打算把這五美元作為應急金使用。
現在一間包早餐的公寓房間一周也只不過是需要四馬克的租金而已,他們這種基本上就算是貧民窟的房子一周的租金就更少了,這五美元夠他們一個月的房租還多
米亞“”
她想要說這錢是用來給大家改善一下伙食的,家里這么多的孩子,雖然不是什么瘦骨嶙峋的,可是也沒有健康到哪里去,哪怕是拿出來一美元給大家買點兒肉吃也好啊。但安娜堅定的表情顯然是不允許大家在這件事上面有什么其他的意見,諾伊爾這個非常清楚家庭經濟情況的男主人也不會跟老婆對著干。
所以這五美元終究還是錯付了,根本連個水花都沒有濺起來
她感覺好無奈,可是又不能說什么,總不能在這種糟糕的經濟條件下還要求安娜照顧大家的舌頭跟胃。家里面這么多的人,光是食物一項就已經很費錢了,還要加上房租跟各種支出,這位女主人也是真的不容易。
那就只能想別的辦法了。
然而想別的辦法之前她終于盼到了洗澡日,可以跟著家里面的幾個女性一起去浴池開個房間把自己給清洗干凈,順便把衣服也給洗干凈。這身上酸爽的味道,可真是令人钅肖魂的很,她感覺自己的嗅覺都快要失靈了
第二天早上,她帶著干凈的衣服,跟漢娜還有海倫娜一起去了浴池,開了一個房間洗澡。
來的時候還遇到了住在同一條街道上的利特家的姐妹。
“嘿,米亞,你的身體好了嗎”棕色頭發的夏洛特沖米亞打了個招呼。
她是利特家的第二個女兒,跟在屠宰場工作的母親共同承擔著利特家的養家的負擔,今天跟懷孕的姐姐一起來洗澡。
而說起這件事,就不得不提起她那個混蛋姐夫。一個只知道沖著家里人發泄情緒的吃軟飯的垃圾可是她對此毫無辦法,只能獨自一個人生氣,并且羨慕同樣是一個大家庭的格雷茲巴赫家。在生活上面他們家雖然也很拮據,但至少這家人的心是在一起的,沒有埃里希這種惡棍像是寄生蟲一樣的寄生在他們的身上。
“完全恢復了健康。”米亞看著黑眼圈兒濃重的夏洛特眨了眨眼睛,回了一個微笑。
跟貧民窟沒有什么區別的社區里面居住了太多的窮人,但是即便如此,利特一家依然稱得上是倒霉鬼中的倒霉鬼。
不是因為別的,就是單純的因為那該死的伊爾莎的丈夫埃里希。
他靠著搞大了伊爾莎的肚子而成功的登堂入室,從此之后成為了一個靠著老婆跟老婆的家人養的寄生蟲。一不如意還會沖著十分具有反抗意思的夏洛特動手雖然會被伊爾莎攔住,但是米亞不得不說,有這么一個攪屎棍的存在,真的是比利特家的那個同樣患有老年癡呆癥的祖父的存在糟心多了。
不過大體上,大家的經濟情況也沒有差太多,算得上是難兄難弟了。
米亞一邊沖著水一邊感慨著這糟心的生存環境,對目前的處境又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
不過現在思考這些人生哲理什么的根本沒用,就像是德國盛產哲學家跟思想家也并沒有拯救這個國家一樣,在現實問題面前,所有的人生哲理都是空想
“你覺得我這頭長發能賣多少錢”洗完澡之后,米亞擦著自己的頭發問海倫娜。
她對這個時代的了解更多的限于英國美國跟老家,對德國這個沒有定居過的地方不能說是兩眼一抹黑,但也沒有差多少。論起賣掉頭發這種事情就更不用說了,人生地不熟的,自己去賣搞不好是要被人給當成冤大頭白女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