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她的眼睛在看到了那瓶精油的時候亮了起來,“這精油的味道聞起來很棒”
雖然她是賣男裝的,距離香水精油之類的柜臺不僅僅是隔著店鋪還隔著樓層,可這并不妨礙她在休息的時候去跟自己關系要好的售貨員去蹭一蹭試用的香水,精油跟香水到底好不好還是能夠分辨出來的。
“親自嘗試一下你會覺得它更棒的。”米亞聳聳肩說。
來了快要一年的時間,天天不是想著要怎么賺錢就是怎么才能說服格雷茲巴赫的家族成員跟自己離開德國,平時還要上課跟兼職工作,她是真的覺得自己需要放松一點兒。
那為什么不呢
馬丁埃森貝克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她不知道,但是對方出手足夠大方這一點就足夠了,他買下了那幅畫,還給了她把自己的錢混進這筆錢里面的機會,那偶爾的放縱一次又有什么問題
不但沒有問題,她打算在離開德國之后自己搬出去住的心態更加強烈了。梅利塔格雷茲巴赫這個身份對格雷茲巴赫家的成員來說真的是太過透明了,做起事情來真的很不容易操作,需要小心翼翼的對照所有的過去經歷來保證不翻車,時間長了真的很累不僅僅是身體上的,還有精神上的。
不過這個問題可以以后再討論,現在討論起來根本就沒有意義,除非她能夠立刻找到一個人結婚,離開這個家庭
她能嗎
答案當然是不,那也就別指望能夠獨立生活了,格雷茲巴赫家的家族意識還是很強大的,不管是諾伊爾還是安娜都不可能讓她自己出去住。那就只能在有限的條件下稍微安慰一下自己了。
撲倒在床上的米亞掰著手指頭,開始計算距離布勞瑙美術生上臺還有多長時間,以及該怎么讓格雷茲巴赫家的家長意識到這個社會不僅僅是對猶太人不友好,在未來還有可能被剝奪一切投進集中營。
這是個漫長的工作,她現在能做的就是盡量收集這方面的雜志跟報紙,順便把聽來的各種對猶太人不好的消息讓諾伊爾跟安娜知道,提高他們的緊張感,才好讓大家跟著她一起走。
另外還有漢娜。
提到這位格雷茲巴赫家的長男的遺孀,米亞覺得前往北美的船票沒準兒要少一張了。
羅塞爾已經死了快十年了,再怎么樣的傷痛也平復的差不多了。根據她的觀察,漢娜現在應該已經有了一個固定的男朋友,只是這件事還沒有跟格雷茲巴赫家的人說而已。
未來她是否會結婚米亞不知道,但如果她結婚了想要帶走楊科跟艾瑪的話,就是一件比較麻煩的事情了。
那個笑話怎么說的來著
電影里面的德軍軍官天天墮落糜爛的想著搞死各種人,真實的德國士兵除了每天在想著怎么保住陣地轟下對方的地盤之外,就是考慮要怎么證明自己不是一個猶太人
纟內米卒德國可不管你是不是信仰猶太教或者進行了割禮之類的,而是只要有一絲絲的猶太血統你都要死啊
核實居民的市政信息登記,按照姓氏跟聚集地把猶太人挖出來都是小兒科;脫下男人的褲子確定對方是不是猶太人也不算是什么;冷不丁的抽查新約祈禱詞也只能算是中規中矩;最令人震驚的是這群人會用游標卡尺來測量鼻子的寬度,只要超過這個寬度,又有一頭棕色的頭發或者是黑色頭發跟同樣深色的眼珠,就會直接被歸到猶太人的人群里面。
更可怕的是,如果有一個纟內米卒高層認為你是猶太人,你就必須是猶太人,不是也是
為什么叫做瘋狂的纟內米卒
就是因為他們已經失去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