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漢斯轉頭,頭紗
“是一條繡著小雛菊的頭紗,很美很美,也很適合我的捧花。”她看著漢斯,眉眼彎彎的笑了起來。
那是一個老朋友送給她的禮物,一直被她珍視的收藏著,現在她覺得是時候讓它派上用場了。
于是漢斯就在婚禮的當天見到了披著一條長長的雛菊頭紗的新娘。
正如米亞所說,這確實是一條很美麗的頭紗。
銀色的絲線刺繡而成的花瓣綴在輕薄的頭紗上面,美麗而又夢幻。如果仔細看的話,會在其中看到一點點的金色花蕾,不顯眼,甚至在新娘那頭漂亮的金發映襯下不注意都找不到,但是正是這若有若無的金色,給這條頭紗披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仿佛是被施了魔法的神奇道具,讓人心醉。
然而所有的美麗跟夢幻都無法奪走新娘的光彩,漢斯覺得自己的心跳有越來越快的趨勢,不得不緊緊壓住了胸口,防止他因為心跳過速而摔倒。
“臭小子。”坐在教堂椅子上的諾伊爾咕噥了一聲,得到了安娜的一個白眼兒。
真不知道這家伙對米亞的男朋友的敵意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明明之前海倫娜結婚的時候也沒這樣啊。困惑的安娜根本就不知道諾伊爾在過去的一年多時間里面經受了所謂的貴族們多大的摧殘,到現在心底還對這個群體有著嚴重的陰影呢,沒暴躁的反對女兒的結婚對象已經是理智加持過了
不過米亞也結婚了啊安娜看著跟漢斯交換戒指的女兒,有點兒恍惚,海倫娜的婚禮似乎就在昨天,可是那已經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還有羅塞爾,他親吻漢娜的笑容還在眼前,但卻離開十年了,而托馬斯甚至都沒有機會去跟心愛的姑娘求婚就消失在了戰場上
諾伊爾目視前方,手卻悄悄的伸到了安娜的手邊握住了她的手。
安娜回握住他的手,輕輕擦去眼角的淚痕。不管怎么樣,他們總算是熬出了頭,有了希望。這就足夠了,太貪心的話,上帝都不會原諒他們的。
“有點兒可惜,他們都沒辦法去度蜜月。”擺脫了悲傷的情緒后,安娜有點兒不滿意對于女兒秘密結婚的。
明明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可是卻總是讓人有點兒遺憾。
“我覺得沒什么可遺憾的。”米亞倒是不這么認為,“我們可以把去美國作為一場漫長的蜜月,幾十年的那種。”她沖著漢斯眨眨眼,笑嘻嘻的說。
有什么可遺憾的
蜜月這種東西也只不過是約定俗成的一種形式而已,只要她愿意,就算是在柏林也是可以度蜜月的
“你說的對”漢斯被她逗笑了,貼住了米亞的額頭,“我們可以把去美國之后的所有事情都當做是蜜月期間的冒險”
還有什么是比一場長達數十年的蜜月更令人愉快的事情嗎
至少對于漢斯來說,拿到了維茨蘭德夫人留給他的產業的所有權也比不上這件事了。
婚禮之后,全程參與了這件事的律師很快就在強大的金錢攻勢下快速的幫助漢斯完成了產業的回收工作,并確保這件事不會被泄露到他的父親的耳朵里面。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要瞞著維茨蘭德先生,但是作為你母親的朋友,我保證你父親不會從我這里得到任何有關你的消息。”林德哈特收好了文件,把它們鎖進了保險箱里對漢斯說。
雖然說律師是一種沒有什么節操的生物,但是在特定的時候,他還是可以把已經吃掉了的節操吐出來一點兒的。比如說一位已經過世了很久的老朋友的兒子,就值得他死去的節操短暫的復活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