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自是千恩萬謝,同“痊愈”的公主一同將眾人送到王宮外暫住的會同館,并承諾說要為“圣僧”一行塑像建廟。
雖說能在天竺佛國,靈山腳下立起一座分享香火的寺廟是件頗有成就感,并值得大書特書之事,但想想隊伍中的男女比例,敖烈最終還是婉拒了國王這一示好舉動。
送走國王與公主之后,敖烈看著隊伍中多出的兩名女童形貌的“骨面仆從”,正要與金蟬子商量接下來的行程,忽然神色一凜,抄起銀槍直奔院中。
飄飄渺渺,昏昏暗暗,只見這臨時居住的會同館小院已被形似水霧的法術完全籠罩,與周遭其他房舍徹底脫離,而同樣被迷霧遮擋的天空中,正漂浮著一艘漆黑猙獰的鋼鐵戰船。
船體輪廓呈流線型,有三桅三帆,船頭上有一只振翅欲飛的寒鴉做船首像,而甲板上正立著一名身材巨大,皮膚黝黑,豹頭環眼的威猛天將,身后并無太多天兵,只有形貌氣質皆不相同的幾名女將。
“掌管天河的天蓬元帥和他的寒鴉號”由于同屬“水軍”之故,敖烈很快認出這戰船的主人以及所屬勢力,但頗感奇怪“他素來與佛門無甚交情,也不像是認識我們中任何人的模樣。”
不過,隊伍構成倒是挺像,敖烈觀察著天蓬身邊的一眾女將,目光正好和同樣看過自己身旁諸位女伴的天蓬交匯,兩人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同情之色,于是互相點頭,隱隱有惺惺相惜之意。
那天蓬元帥并未同敖烈以及緊接著出現的金蟬子說什么,直到那兩個“新來的骨面仆從”走出房門后,才高聲喝道“素娥玉兔你們私自下凡,該當何罪還不速速同我返回天庭受罰”
這便是佛祖命金蟬子將兩位月宮女童帶去西天的緣由不,不該如此淺顯。
敖烈正在思索此時內情,而金蟬子一時也并未曾開口,不料白晶晶卻主動踏前兩步向天蓬元帥喝道“想要帶走我的手下就得先過了本公主這關讓我看看你這黑大個有什么本事”
等等她們只是臨時借用你骨面仆從的形態吧為什么一言不合就開打了敖烈看著諸多驟然出現并向那艘天河戰艦殺去的黑衣骨面仆從,一時只覺得頭大無比。
第10年
卻說西海三太子敖烈與金蟬子為尋玉兔,來到天竺王都“王舍城”外時,正遇到被玉兔附身的天竺公主演唱佛曲,使出手段攪亂那誦經會后,與公主一同被周遭看護的國王護衛迎到王宮之中。
因人多口雜之故,素娥并未與玉兔多談,只是簡單確認那“讓所有人都喜歡我”之夙愿后便讓她繼續扮演公主以免國王生疑。
經過一番討論,眾人已確定了“驅邪”之法教公主幾首于四海流傳,頗具魅惑之力令人聞之便心生好感之曲,再用珍珠變化出海螺法寶將她的歌聲傳播至天竺全境,最后提前說明,此乃天竺國公主以佛門秘術向全國傳音,如此一來區區一國凡人定然會輕易拜倒在公主的歌聲之下。
然而一眾龍子龍女卻沒料到這番作為的效果竟然如此出眾。
天空驟暗,漫天繁星,而后又有異常巨大的圓月出現,不過與那些驚嘆拜倒的凡人不同,參與玉兔歌曲謀劃的眾人很清楚它們均為幻象。
“或許與這些曲目內容均為詠月有關,”敖烈猜測道“由月宮玉兔演唱之后自然激發。”
“莫非我們應該請些兔子精回龍宮做樂師”敖寸心笑道。
“普通山兔大約不行,但四海龍宮與月宮平素并無交情,卻是借不來月兔,除非”敖烈搖頭,看向即使對那大月異象有些吃驚,仍然毫無停頓繼續演唱的玉兔。
若是普通地傳遞美妙歌聲,敖烈對于這玉兔能否得到全天竺凡人的喜愛還有些疑慮,但異象一出,何止喜愛,這些國民對公主的感情怕是會被提升到崇拜去。
“完成了。”金蟬子忽然說道,而后向白晶晶伸手,白骨公主立刻按事先說好的將一張骨面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