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我說什么,你定然不會相信,正如你沿途強行將任何疑似命中注定之事皆扳離原本軌跡那般,”如來道“既如此,當我命你去做一件原本便要做之事時,又待如何”
金蟬子道“師尊定然能從此事中找到反駁弟子論點的論據,但弟子既已應下,便無半途放棄之理,更何況,師尊這道法旨也有相當可能是為了掩蓋真實目的的障眼法。”
“你說是,那便是罷。”巨大金佛虛影拈花一笑,旋即消散于天地間,引得一眾凡人更加瘋狂地叩頭膜拜。
“我完全沒懂他們在說什么。”白晶晶道。
“我也沒懂,”珍珠應道“或許那就是佛門所謂機鋒”
“不不,他們很明顯是以某件雙方都知道的事情為前提展開的討論,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事的人聽來自是一頭霧水。”敖烈解釋道。
“聽起來你似乎知曉”白晶晶轉眼去瞪敖烈。
“聽金蟬子提過,但若他不同意,我也不好隨意講出。”敖烈連連擺手。
“哦,不得了”即使是歌唱異象、佛陀降臨,也未能阻止敖玉將宴席一掃而空,此時她正望著已然如風卷殘云般的席面呆呆應道。
因公主歌聲太美,不但天降異象,更有佛陀親臨,親手將她身上附著的“妖邪”除去,此時公主已然“痊愈”。
這便是金蟬子一行告知天竺國王的“真相”,畢竟在凡人看來,那巨大金佛虛影降臨后什么也沒說,僅僅在消失前拈起一朵鳳仙花并微笑而已。
國王自是千恩萬謝,同“痊愈”的公主一同將眾人送到王宮外暫住的會同館,并承諾說要為“圣僧”一行塑像建廟。
雖說能在天竺佛國,靈山腳下立起一座分享香火的寺廟是件頗有成就感,并值得大書特書之事,但想想隊伍中的男女比例,敖烈最終還是婉拒了國王這一示好舉動。
送走國王與公主之后,敖烈看著隊伍中多出的兩名女童形貌的“骨面仆從”,正要與金蟬子商量接下來的行程,忽然神色一凜,抄起銀槍直奔院中。
飄飄渺渺,昏昏暗暗,只見這臨時居住的會同館小院已被形似水霧的法術完全籠罩,與周遭其他房舍徹底脫離,而同樣被迷霧遮擋的天空中,正漂浮著一艘漆黑猙獰的鋼鐵戰船。
船體輪廓呈流線型,有三桅三帆,船頭上有一只振翅欲飛的寒鴉做船首像,而甲板上正立著一名身材巨大,皮膚黝黑,豹頭環眼的威猛天將,身后并無太多天兵,只有形貌氣質皆不相同的幾名女將。
“掌管天河的天蓬元帥和他的寒鴉號”由于同屬“水軍”之故,敖烈很快認出這戰船的主人以及所屬勢力,但頗感奇怪“他素來與佛門無甚交情,也不像是認識我們中任何人的模樣。”
不過,隊伍構成倒是挺像,敖烈觀察著天蓬身邊的一眾女將,目光正好和同樣看過自己身旁諸位女伴的天蓬交匯,兩人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同情之色,于是互相點頭,隱隱有惺惺相惜之意。
那天蓬元帥并未同敖烈以及緊接著出現的金蟬子說什么,直到那兩個“新來的骨面仆從”走出房門后,才高聲喝道“素娥玉兔你們私自下凡,該當何罪還不速速同我返回天庭受罰”
這便是佛祖命金蟬子將兩位月宮女童帶去西天的緣由不,不該如此淺顯。
敖烈正在思索此時內情,而金蟬子一時也并未曾開口,不料白晶晶卻主動踏前兩步向天蓬元帥喝道“想要帶走我的手下就得先過了本公主這關讓我看看你這黑大個有什么本事”
等等她們只是臨時借用你骨面仆從的形態吧為什么一言不合就開打了敖烈看著諸多驟然出現并向那艘天河戰艦殺去的黑衣骨面仆從,一時只覺得頭大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