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夫人嚇人的話,周瑞家的沒有吱聲,仿佛一瞬間門耳聾一般。
想著這件事情,王夫人輕哼一聲,如今賈璉已然外放。
再下手就不容易了,畢竟一個白身和朝廷命官,哪個出事更會被關注,傻子都知道。
現在想來,只能考慮如何從對方的弱點下手。賈璉生性貪花好色,這全是她當年仔細教導的結果。
或者說,這完全都是賈母放縱的結果。賈璉身邊四個小廝,都是賈母親自指派的,不過其中三個都是她的人。
往日里對方的一舉一動,自己心中都是極其清楚。可惜的是自從邢夫人得長公主氣重,不知何時竟開始把持賈璉的事情。
竟然將自己安排的,三個小廝一口氣換掉兩個,好不容易剩下的這個,還被趙嬤嬤的兒子擠得邊緣化。
這樣一來,本來如若是可行,她都想直接放棄賈璉這邊。然而如今仔細觀察,還是得從這一方面下手。
王夫人看似閉目養神,實際上眼珠不停轉動,仔細地思索這件事該如何。
提起賈璉,就不得不想在如今搬到揚州的薛家。如果說賈璉純粹是利益之爭,那么薛家便是裸的痛恨。
王夫人從來沒有想過,與自己同出王家的妹妹,竟然會毫不客氣地拒絕自己的邀請。
甚至更是派兒子上門,強索寶釵的庚帖。想起當日的情景,王夫人忍不住心中惱怒,這個仇她定然不會放過。
只顧得自己攀高枝,竟然敢嫌棄自己的寶玉,妹妹顯然已經忘記,自己是怎樣的手段,寶釵丫頭未免太過張狂。
只顧得自己快活,竟然敢嫌棄自己的寶玉,寶釵未免太過張狂。
既然如此,便別怪她手下無情。
將寶釵和賈璉放在一處,王夫人忽有一個,一石二鳥的計策。只是這個想法轉瞬間門便被他暫時按下,畢竟這件事情若是成了,對她百利而無一害。
如今王夫人,早已經將所謂的親情,全部拋出腦后。自己甚至還求了哥哥,然而對方如同賈母一般,只說些空話,什么事情都做不到。
想到這里,王夫人下定決心。既然如此,那就別怪她翻臉無情。縱然是親姊妹,然而你若不見舊情,我卻又何必要想著呢。
已經偏執的王夫人,根本不覺得對方,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反而是王夫人一直強求。
她仔細地琢磨,一時之間門倒是有幾分暗恨。但凡自己是個讀書識字的,也不會被賈政連番嫌棄。如今更是做些動作,都有些麻煩,畢竟不識得字,如何寫密信。
想到這里,王夫人忍不住皺起眉頭。
“叫你男人去一趟揚州,然后給我辦件事。”王夫人突然說道,叫周瑞家的附耳過來,她在對方耳邊低語幾聲。
周瑞家的之前還滿不在意,甚至還頗為贊同地點頭。等到聽到后面,臉色漸漸蒼白,最后帶著幾分驚恐地看著王夫人。
王夫人瞧著周瑞家的,唇邊含笑,眉宇間門盡是慈悲,乍一看頗有幾分悲天憫人。
此時賈璉尚且不知,很快將有一張大網向他撲來,他此時正滿臉興奮地跟鳳姐兒比比劃劃。
今兒正是賈璉難得地休沐,如今他已經一個來月未曾休息。今日難得,在家好好地休息一番。
此時一邊吃著午飯,一邊跟鳳姐兒仔細說著。
“如今這劉老爹家,案子到底是有了個結,我這也算是將心放下。”家里人口中說著,先飲下一杯酒,隨即又挑了兩粒花生米放入口中。
鳳姐兒穿著一件大紅色繡牡丹春花圖錦襖,她此時側坐在賈璉的對面,腳上還有著一雙蓮花色半截皮托子。
她瞧見賈璉,酒杯一空,伸手又趕緊替對方滿上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