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雖然坐回床邊,但是面容之上明顯帶著氣憤,鳳姐兒也未曾想到,本來是在八卦陳知府,結果自家夫君氣成這個樣子。
鳳姐兒咬咬下唇,瞧著賈璉總覺得今日對方這一般激動,恐怕還有些事情未曾告訴自己,不然肯定不會如此。
難不成那孫紹祖還有著什么問題
“二爺脾氣最近可大了,便是我和平兒都差點攔不住你,想來,若是再下去,咱們再來,恐怕二爺就該生堂打板子了。”鳳姐兒故意惱怒地說道,
她如今只想先把事情轉移,不管是陳知府也罷,還是孫紹祖也罷,終歸不過就是浮云。
賈璉有個特性,如若是愛之可捧在手心,聽聞妻子這話,趕緊賠著笑臉。
口中仔細地解釋道“我的二奶奶,哪里敢給你和平姑娘生氣,不過說起來。
我的確是覺得,陳知府跟咱們太太定是舊相識。”
這件事情,賈璉倒不是胡說八道,其中有一件隱晦的事情。
記得有一次,賈璉前往知府府中,在交接公文之后,他便要告辭,結果被陳知府叫停。
當時陳知府叫管家抬過來六壇佳釀,用的借口是邢夫人,和他寡嫂用酒之時喜歡。
因此陳知府便特地送邢夫人幾壇佳釀。
賈璉當時不明所以,但也未曾在意,便將酒壇抬回。后來也才知曉,原來邢夫人一貫喝不慣北地的酒水,只喜歡江南的佳釀。
“如此的事情還有很多,所以我總覺得他們認識。”賈璉總結到,只是這些事情,又無法真正地當做佐證。
就比如這佳釀,邢夫人是江南人士,會喜歡也是正常,縱然邢夫人從未和那位寡嫂飲酒,也可以推說是陳知府揣摩送之。
是以越是這一般,賈璉就忍不住越想探究陳知府。
尤其是,他從柳家的口中知曉,原來邢夫人當年,曾經在江南住過許久。
他是因為說親給自家老爺,這才舉家進京待嫁。在江南之時的過往,整個榮國府中,無人知曉。
鳳姐兒壓根不知道,其中竟有如此多的變故,當下她也不再覺得賈璉胡思亂想,畢竟這事兒真的有些說不清楚。
“總之,這件事咱們一定補好,萬不可被人知曉。”賈璉最后總結,且不管陳大人如何想,這件事在母親合離之前,一定要死死地壓住。
以防止,有人會拿這個來做文章。畢竟他們算得上是一根繩上的螞蟻,陳知府乃是總督大人的心腹,而他們則是公主娘娘門下,本來就是一個派系的。
如若這個被人拿來做文章,到時且不說,會不會影響陳大人的仕途,不給公主娘娘搗亂才是真的。賈璉仔細琢磨,在鳳姐兒耳邊細說。
鳳姐兒相對卻是寬容得多,若說是賈璉在外做壞事,她可能尚且會氣惱不已。然而偏偏此時牽扯到邢夫人之時,鳳姐兒只覺得這事兒太過正常。
當下太給賈璉倒滿一杯酒,這才輕聲地說道“要我說這件事情咱們也別摻和,只當不知道。”
鳳姐兒想得卻是更多,她相信一件事情,公主娘娘是絕對不會不管邢夫人。
到時自然有所安排,既然有所安排的情況下,那么自然也就需要一些通融,因此這都沒有問題。
而且,實話實說,鳳姐兒心中還有自己的想頭。若真的陳知府對太太有襄王之心,對自家夫君,自然更是上心。
更何況那位陳知府,溫文爾雅,風度翩翩,后院又還干凈,更是從未娶妻。
一旦太太嫁過去,就是原配,最主要的是,比起只會貪花好酒的賈赦,不知強上多少萬倍。
鳳姐兒這個人,實際上有些理想化,她將這一些仔細盤算,只覺得如若是太太真的與其有些什么,竟也是正常。
賈璉搖搖頭,他剛剛一著急,這會兒已然餓得前胸貼后背。
當下夾起一根筷子菜放進嘴里,含糊地說道“先這樣吧,左右的太太合離之后,才能說以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