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尼姑庵自然是用不到令牌的,定然是外面有人需要,如此一來事情不就很明顯了嗎
畢竟這件事情太巧合了,時間怎么會這么恰恰好,而且還是媚人在的時候,一把火使得全家喪生火海。
只是岳母如今已然否定,冷子興自然也不會強制說出理由,且不說下到一老,就是作為子女也不該頂撞。
當下里冷子興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也不再提媚人之死,而是聽評周瑞家的解說。
周瑞家的眼瞧女婿有興趣,索性便將花樣籃子放到一邊,專心地講述起來。
“我把東西收拾好,小心地將這個藏起來,隨后便送給水月庵的姑子去了。
沒錯,就是那個叫靜虛的,至于什么名目,也是正常。太太臨走前,給了我一百兩銀子,我把這些東西加到一起,交給靜虛,讓她替寶玉做場平安。
至于由頭那就更簡單,你可莫要忘了,前些日子寶玉正因為學堂里的事情被一頓好打,這會子倒是正好用上這個理由。”
周瑞佳輕描淡寫地將這事說完,冷子興卻是覺得這件事情,其中有著天大的事。他隱隱有種想法,卻不知該如何與眼前一人說明。
只單說死去的媚人,他卻毫無感覺,只是擔憂自己的岳母和岳父,會牽扯其中。更重要的是這件事,是否會牽扯到他自己。
冷子興低頭思索,想要從其中找出一些線索出來。
“岳母大人,您回家一趟之事,王夫人可知道”對于此事也難怪冷子興需要謹慎,他卻是很擔憂這件事被王夫人知道。
周瑞家地笑著搖頭,這件事情時間不長,況且當日里趕車的正是周瑞,可以說是決計不會有外人知曉。
聽聞岳母此言,冷子興這才放下心來。不管如何,想必等他從揚州歸來之前,自己的岳父岳母,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
他不是那心懷天下的偉岸君子,他只想做好自己一畝三分地。
冷子興抬頭看著賈璉,眼神中隱隱有兩分嫉妒和一分幸災樂禍,他口中說道
“事情原委就是如此。如今你已然知道,應該能夠明白吧若不是因為造反,哪里會需要這么多的兵”
冷子興說完這一切,向后微微靠一下。他被綁在柱子之上,自是極為難受,說話之間又要將頭顱前傾,這會子向后依靠竟有幾分舒適。
只是縱然這一時的舒適,也難以掩蓋他心中的煩躁。自己這一次可算得上是言多必失,幾乎將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倒出來。
可是情勢比人強,如若自己不趕緊開口,等對方耐心用盡,刑訊之下自己再開口,這一切有什么區別
而且冷子興心中有自己的打算,如今這個樣子,自己不過算得上涉及,卻不是死罪。
而自己的岳父岳母,大概率會在失敗之后被發賣。只要自己能夠活著出去,妻子自然有所依靠,岳父岳母也不會在年老之時無所倚靠。
甚至若是一時走運,自己未必不能全身而退,大不了就在說服岳母,將王夫人的所作所為送上去,想來不會有什么意外。
冷子興此時,將算盤打得山響。
而他對面的賈璉,這一會兒臉色已經如同調色盤。赤橙黃綠青藍紫,已然不知道該是個什么色了。
相比于對方的放松,賈璉這會兒想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