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后乃是同樣打扮的,章清墨和范若庭二人,再之后便是當初雍和帝,交給康眠雪的五百近衛。
章清墨和范若庭最近一直與五皇子同行,雖說到如今,未曾有個官職,然而明眼人都知道,此二子前途無量。
五皇子雖說并不太知曉,為何自家弟妹會對范若庭,和章清墨二人這么注意,不過從他們的表現就可以看出來,這二人的確是可造之才。
因此今日里他倒沒有太驚訝,對方竟會與自己一同處理此事。
如今眼瞧著不遠處,高高懸掛的寧國府三個字的燈籠,五皇子勒住鞍繩,原本有些孩子氣的面容此時滿室冷肅。
他沒有回頭,只是輕聲吩咐“等一會兒,記得挖地三尺,也要收拾得干干凈凈。另外咱們這一回主要為了救人,因此一定以救人為先。”
五皇子口中吩咐,他自然能夠分得清輕重緩急,如今就出那個不知該怎么說的人才對。
范若庭口中稱應,章清墨卻是,眼中隱含一份擔憂。他本是個極為謹慎的性格,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抄家就出秦可卿,實際是極為不智的。
縱然對方是皇家子嗣,然而到底未曾入族譜金冊,這般如此如若是被人詬病,卻也容易使得雍和帝臉面無光。
這自然是以朝堂之上為先,另外一方面,卻是要從章清墨尷尬的身份說起。
自己所在的章家,乃是清流,這種情況下自己跟隨,未免有些讓人意味深長。
此時正想著,忽然感覺自己的手被人拉動,他下意識地左右一看,才發現竟然是自己的好友。
“胡思亂想什么呢,咱們去敲門。”范若庭如同星子般的雙眸看向章清墨,此時他早已將紈绔之態盡去,顯出原本的少年穩重。
范若庭性格看似玩世不恭,然而卻是最為心思縝密之人。當日顯現出紈绔之態,也是因為他身份特殊,不想參與奪嫡之中,因此這才做出不堪大用的模樣。
如今倒是偽裝盡去,露出鋒芒的他,早已經不是當日京城中的紈绔子。
此時招呼好友,也是給對方提醒。
公主娘娘乃是主子,主子的想法他們不需要去想。
范若庭與章清墨最大的不同,就是范若庭心中有一桿尺,他明白皇室需要怎樣的臣子。
往日里他沒這個想法,只想得過且過。
如今卻不同,想起那說似露非露的雙眸,范若庭此時眼神更加堅定,只為了心上之人,他也要博個前程才好。
也因為這個,如今他非但沒有半分糾結,反而極為冷靜。在招呼好友之后,轉頭看向風中飄零的燈籠,雙目之中滿是堅毅。
好友之間的默契讓二人不需多言,就如同范若庭一個眼神,章清墨便知曉對方在想些什么。章清墨甩給范若庭一個手勢,對方也能夠知曉。
章清墨一掃剛剛的愁容,翻身下馬跟在范若庭身邊。
踏上榮寧街的土地,這趟街被修整得極好,不是其他的地方有很多的坑洼,這里顯然經過仔細的修整,平坦筆直。
二人走到榮國府門前上臺階,身后早有一隊人跟著。
而五皇子此時也已然到達門前,他抬起左手微微一動,五百近衛按照規定,立即分出兩組,將寧國府團團圍住。
因為地點的到達,很快火把也被直接點燃,這些松蠟火燭那是特制的,即便是在雨天也仍舊可以被點燃。
“去叩門。”范若庭口中吩咐,他此時越發地冷酷起來,身上隱隱有消殺之氣傳出。
身后的近衛替他牽著馬皮,然而這若有若無的殺氣,還是將馬兒驚擾,似乎有些不安的踏足。
隨著范若庭一聲吩咐,竟是口中領命,趕緊高舉著火把便開始叩門。
隨著一下下拍擊輔音銜環,聲音遠遠的傳出,很快一聲不太情愿的嘟囔,便從門口傳來“誰呀,大下雨天的死催的這么晚了,誰敲門,明天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