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靜王水溶”
康眠雪漫不經心的,將這個名字復述出來。
回想起對方那面若薄粉的容顏,一雙常年含笑的雙眸,再加上禮賢下士的性格,倒是偽裝的極好的。
他日常喜歡身著,江崖海水四爪坐龍袍,頭戴銀翅紅寶石親王冠。這一身搭配下,更是顯得姿容秀麗,目似明星,雙耳垂綸,見之可親,言談忘俗。
這樣一個人,竟然也對皇權有些覬覦,既讓康眠雪覺得有些意外,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也許這便是身為皇家中人的悲哀吧,與那至高無上,九五之尊的位置,僅僅一步之遙。
若用一座摘星樓來表示,那么身為皇族,便天然站在摘星樓頂,伸手可摘星辰。
然而話雖如此,但是皇位之重,便如星斗唾手可得,卻天涯咫尺。
想到這里康眠雪唇邊有一絲冷笑,也許這就是皇家中人的宿命,只想得到自己所想要的,而不管他人之私。
想到這里,康眠雪將視線轉移到珊瑚筆筒之上。且不說對方如何能夠得到這個東西,就是他放的地點,也讓人生疑。
即便是北靜王水溶手段通天,已然深入宮中,但是像這種物件,可不是一時能夠接觸得到的。
所以說這是背后,仍舊是父皇的手筆,那么父皇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呢
總覺得這一次歸來,父皇便似乎在圖謀這些什么。
只是若是出言相詢,對方卻幾番言左而右他。
康眠雪想到這兒,眼神忽然有幾分飄忽,她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雍和帝的想法。
這是這個想法難免有幾分太過讓人覺得驚悚。
可是完完全全就是父皇會做的,康眠雪覺得自己似乎被說服了,她轉過頭帶著幾分一言難盡地看著司徒源。
不明所以的司徒源微微凝眸,似乎想不出來康眠雪此時的發散思緒,無奈之下只能帶著幾分笑意安慰妻子。
靜虛眨眨眼轉過頭,此事自然不是如今該說的,如今還要專心致志地聽靜虛訴說才好。
靜虛并沒有發現司徒源和康眠雪之間門的變化,她仍舊一字一句地訴說,自己所知的一切。
現在的她,恨不得將自己身邊所有的人,都拉入泥潭,以得到康眠雪的更多信任。
北靜王原本便是皇家的分支,只不過出自開國皇帝,所以待到了北靜王祖父之時,已然只剩下郡王的爵位。
也是時機命運,當年先帝上位,北靜王和四王八公,都作為擁立之人,嘗盡了好處。
其后的十五年,四王八公的實力幾乎達到頂峰。
然而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時機已逝,再難追回。
從先帝諸皇子長成之后,隨著九龍奪嫡的開始,達到頂峰的四王八公,也開始由盛轉衰。
首當其沖的便是南安王,只因對茜香國作戰,南安王因妄自行動,而造成大軍損失。
雖說后來賈代化率兵平叛,換來茜香國福就稱臣,可也被先帝一怒之下,降爵為郡王。
對于當時如是中天的四王八公,仍舊是一個極大打擊。
緊隨其后的就是九龍奪嫡,越發的激烈,緊緊榮國府便付出賈代化、賈瑚、賈赦人,甚至還包括原本的保齡候、保齡候夫人。
等到十年前,就在雍和帝登基前夕,前任北靜王突然暴斃,據說死因可疑。
如今這位北靜王,只比五皇子大上兩歲。
“本來,北靜王沒有反意,只是這兩年萬歲爺越發的緊迫,死王八公,幾乎都依然喘不過氣。”靜虛的話有幾分喘息,但是她所言卻半分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