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鴛鴦輕聲地詢問道。
此時她只希望，能夠從老太太口中得到一句，你出去吧。
就這些事情，如今他是半分不想沾惹的。
賈母眼珠轉動，似乎在算計著什么，就在鴛鴦滿心希冀的時候。她突然伸出手，抓住鴛鴦的胳膊，似乎一刻也離不開對方一樣。
“不必了，讓鴛鴦陪在我身邊就好，我若沒了她，可是什么都做不成的。”
這看似帶著偏愛的話語，聽到鴛鴦和邢夫人耳中，卻只覺得讓人寒風刺骨。
邢夫人看向賈母眼神之中，有些莫名。她不相信對方，不知道這種情況，不是鴛鴦這個丫鬟能夠摻和的，讓她留在這里，不是愛護是送她去死。
而鴛鴦此時夜，心中瞬間門悲苦，從老太太這句話錄，她就明白自己的命運已然注定。
很顯然賈母根本就沒有想過留下她，一名將死之人自然不需要對其有什么遮掩。
想到這里，鴛鴦苦笑一聲，看了一眼邢夫人，隨即低下，再無一句話。
左不過一個死字罷了。
鴛鴦的腦海劃過一句話，剛剛那些慌張與驚恐，似乎隨著這一句話消散大半。
邢夫人帶著一絲憐憫地看向鴛鴦，她不敢想象眼前這個小姑娘，此時心中在想著什么。
“老太太可真是心疼鴛鴦姑娘，竟是一時半刻也離不開，想來也是鴛鴦姑娘伶俐的緣故。”
邢夫人語調之中的諷刺，幾乎擺在明面。
她卻是看不上賈母這一番行徑，未免有些過分。
素日里說些鴛鴦如何如何，可真正到了時候就毫不猶豫地舍棄，縱然是個丫鬟，然而未免也太過涼薄。
現在這種情況，邢夫人完完全全地明白，在接觸這么多事情之后，鴛鴦如今唯有兩個選擇。
要么就是成為所謂的家里人，也就是成為賈家某個人的妾室。
沒有錯，鴛鴦是沒有資格成為正妻的。想來最好的選擇，就是成為寶玉的妾室吧，縱然不過是矬子中拔大個而已。
當然鴛鴦也可以選擇另外一個，那就是悄無聲息地死去。
也許賈母最開始的想法，就是要把鴛鴦培養成一個妾室呢想到這里邢夫人忽然發現幾分不對。素日里那個沒事就往榮禧堂跑的存在，怎么這會子卻一直未曾出現
不過這件事情，跟她又有什么關系，想來暴雨不見的原因，跟王夫人脫不開關系。
還是好好的眼前打擂臺為上，邢夫人看著賈母，語調恭敬說道
“老太太既然鴛鴦姑娘離不開，那我如今便直說了。
公主娘娘其實一直擔憂我合離之事。他卻是怕我這人心慈手軟，到最后落得個沒下場，因此我這才在公主娘娘面前打了保票。
還請老太太莫要讓我為難。”
邢夫人話越說越古怪，竟好似這件事情跟她無關的模樣，然而在場的沒有一個是傻子，賈母聽到這些眼中冒火。
今日里邢夫人卻完全變了個樣子，不但對她毫無尊敬，更是言語之中多有嘲諷，就如同剛剛的話。
看似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然而其中話語之中滿是諷刺的味道，更是不遺余力地踩著自己的痛腳。
這讓多年來一直被捧在手心的賈母，有些受不了。她難得語調中，露出一絲尖利。
“怎么老大媳婦，你如今是攀上高枝兒了，竟是連三從四德都不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