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說如今已經去了一個媳婦兒,如若是在將王夫人也一同休掉,恐怕賈家就要成京城的笑柄了,可是在這種情況下,壯士斷腕卻是必需的。
賈赦眨眨眼睛點點頭,也不知該怎么回復母親。
他素來是個只喝酒吃肉眠花宿柳的,當年在宮中學的那一點小聰明,早就不知何時還了回去,因此這會兒仍舊是一臉懵懂。
賈母并沒有多做解釋,仿佛不過是隨嘴說上一下。
如今這個時候,兒子聽不懂便聽不懂吧,反正他如今也做不得其他的想法,總要保全賈家就是萬幸。
也是自己太過自大。賈母想到已然離去的邢夫人,和迎春仍舊有幾分惋惜。
向來對方如今依然快到了公主府,只希望公主娘娘能夠看在,邢夫人順利拿回和離書,這一件事對賈家有些垂憐。
如同賈母所料不錯,邢夫人如今的確是歸心似箭。
實際上將和離書拿在手中之后,邢夫人便有些著魔一般地,下意識地總是撫摸著自己的懷中。
她仿佛總是要確認一下,那和離書是否尚在。
柳家的一直被安排在外邊,對于院子里邊的事情發展,并不太了解她雖心中古怪,但也不敢多言。
她此時手扶著邢夫人,然而對方卻好似,在腳底搭了一對風火輪。
本想問對方是否要軟轎,未曾想到回過神,已然快到門口,搖著門口停著的馬車。
柳家的連忙口中呼喝“還不趕緊動作利索點,咱們馬上就走。”
邢夫人帶著贊賞地看向柳家的,隨即便快步往車那里走。
她這會子什么都不想見,什么都不想說,只想趕緊找公主娘娘身邊。
柳家的偷眼瞧自己主子沒有反對,心知辦得沒錯,趕緊先扶邢夫人上車,隨即自己也跳上車,讓車夫趕緊離開。
隨著車轱轆的轉動,邢夫人從此之后,再和榮國府沒有關系。
她長出一口氣,有些虛脫地靠在椅背上,看著似乎非常疲憊,然而唇角卻一直彎上翹。
半個時辰之后,邢夫人端坐在花廳之中,仍舊沒有辦法壓下自己的雀躍。
“娘娘,我卻是沒有想到,這一次算得上有驚無險,有驚無險呀。”邢夫人口中語調輕快,然而面容之上卻滿是激動。
她終于自由了。
康眠雪看著邢夫人微微頷首,對方如今在想什么,她能猜個八九分,一時之間也忍不住替對方感嘆。
“如今卻是恭喜你恢復自由身。
這件事情如今處理得極好,所以說未曾完全隔離關系,然而對你和迎春都是極好的事情。”
邢夫人如今和離之后,徹底恢復自由之身,而迎春仍舊是國公府的小姐,賈璉也仍舊為國公府的繼承人。
但是與原來最大的不同,就是這兩人所有的一切,在明面上與榮國府完全割裂開。
能夠替一人做主的人,只剩下邢夫人一個人的存在。
雖說這種關系,可算得上前無古人,然而日后卻未必不會,被當作一種范例。
邢夫人點點頭,她心中也是喜悅,本來心中想著,賈赦未必能夠同意,結果還是達到最滿意的效果。
如今最大的好處,反而是迎春那里,這一次在與馮夫人面談,她也多了兩分底氣。
邢夫人此時心中想著這事兒,不過她又很快想到另外一件事情。
這讓她容之上有兩分古怪,糾結半晌,這才仔細地說道
“公主娘娘,實際上妾身還有一件事情不明。公主娘娘給我的那個護符,也不知怎地砸在賈政身上,竟然會引發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