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他,讓她眼淚干了又濕,讓她在兩難的抉擇痛苦掙扎,
對阿卡麗來說,他是極為特殊的存在。
對他,有怨,有恨,有感激,更有一抹難以言說的“復雜”。
終于,在不知過去了多久之后,阿卡麗深吸了一口氣,輕輕的站到了一旁,看著尤里安走上前,彎腰將梅目扛在肩頭,
女孩沉默了一下,看著尤里安的背影輕聲道“請照顧好我的母親。”
“嗯。”尤里安的腳步輕輕頓了頓,背對著眾人,頭也不回的道“給你們一個時辰的時間,”
“過時不候”
隨著尤里安的身影消失在院落之中,阿卡麗沉默了一下,轉身與均衡教徒們一起,收拾起了教派長輩們的尸體。
一個時辰之后,
數十人的隊伍推開了古廟的大門,沿著崎嶇的山道緩緩向北面下山而去,黑衣黑甲的忍者與青綠二色的均衡教徒混在一起,
阿卡麗平靜的跟在隊伍的最后方,在她的前方,是幾個均衡教徒抬著的的簡易擔架,上面躺著昏迷的慎,與所有死在均衡教派的長老、弟子們的尸首,
當然,這其中不包括引發了這一切的源頭,均衡教派的叛徒劫。
就在均衡的隊伍剛剛走下山峰不久之后,
沉默前行的隊伍中傳來了驚呼之聲,
隨著眾人目光之所向,阿卡麗回過頭去,
只見絕巔之上濃煙沖天,
在山風吹拂下,猶如墨色的狂龍飛舞,在滾滾濃煙之下,是燃著沖天火光的萬年古寺。
見到這一幕,所有人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
一雙眼眸中倒映著火光濃煙,
沒有人開口說話,也沒有人走動,
這半天對于這里的每一個人來說,猶如一場噩夢一般,讓人不愿去回憶,
他們就好像喪家之犬一般,被人趕出了家門,
只是半天的時光,師父沒了,長老也沒了,
生活了數十年的寺廟,也被人盡數焚毀。
想到這,所有人臉上都不由得燃起了憤怒,
他們就這樣看著濃煙鋪天蓋地,看著沖天的火光將古寺付諸一炬,
一直到火光熄滅,一直到一場秋雨打濕了衣衫,也沒有一人個開口。
“走吧,這個仇,總有一天會報的。”
不知是誰,輕聲開口說了這么一句,讓無言的沉默中,多了一份悄然隱藏的恨。
隊伍再次緩緩前行,一個又一個身影消沒在大山之中,森林深處。
而到了這時,隊伍最尾端的阿卡麗,才沉默無言的帶上了黑色的覆面紗巾,邁步向前
一年么
一年內,我會去諾克薩斯,救回我的母親的,你要等著我
而此時此刻,沖天的火光深處,尤里安的身影佇立在火焰中央,
一手扶著梅目的身軀,一手握著一個黑色的匣子,目光出神的望著已是一片焦灰的斷壁殘垣,發出一道無聲的嘆息。
灰光閃過,尤里安的瞥了一眼不遠處地面上孤零零的劫的身軀,眼中劃過一抹灰芒,身影緩緩消失不見。
只留一余黑匣,從手中脫落,從半空墜下,掉落在地面之上,發出“啪嗒”一聲輕響。
雨絲從天空落下,漫天的雨幕潤濕了泥土,熄滅了火焰,
伴著一屢一屢搖曳的青煙,一縷黑氣悄然無聲的自黑匣中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