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那一次,其實我碰到你的那天,是你第一次正式的執行任務咯”
相處的時光總是異常的珍貴。
寂靜的高臺上,兩個人的身影輕輕的靠在一起,低淺的聲音隨著幽幽的夜風飄向遠方,冬夜的寒冷也不能動搖這兩顆渴望相互依偎的心。
這樣的氣氛,
不論是尤里安還是卡特琳娜,都十分的珍惜。
生在符文之地,兩個戰爭年代的兒女即使是休假,也不意味著完全可以放松下來。
這一點不說尤里安,
卡特琳娜身為諾克薩斯將軍,即使在乘上回返不朽堡壘的戰艦前,便已經將大半的任務都交與副手與兵團參謀部門,卻也不可能完全的不聞不問,
只單單她恕瑞瑪兵團總指揮的身份,就不會有真真正正閑下來的那天
除非恕瑞瑪徹徹底底的并入帝國版圖。
但是是人都知道,想要徹底征服那樣一片龐大的區域,所耗費的時間將是以數百年乃至上千年來計算的,
要知道,即使是諾克薩斯帝國經年統治的區域,許多地方仍然會時不時傳來叛亂的消息,需要帝國派兵去清剿。
所以她對每一次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的時光,她都很珍惜。
寂靜的夜晚,她向尤里安講述了許多埋藏在她心底,不為人知的故事,
而尤里安就一直靜靜的坐在一旁,
用僅有的,相連的手掌,傳遞淡淡的溫暖。
“嗯”。
聽到尤里安的發問,卡特琳娜的聲音頓了一下,眼中露出了淡淡的回憶。
事實上,即使時間過去了五年,卡特琳娜已然身居高位,成為執掌數以十萬計的戰兵的將軍,卻也依舊無法忘記那次的任務。
那是她第一次外派執行任務,也同樣是她第一次經歷失敗的痛楚。
那個叫德米特里厄斯的德瑪西亞人,用一次報復性的突襲讓她的父親,她的上司,身為將軍的杜克卡奧落入了危險,
那高傲離去的身影,留下了殘破的營地遍地的血污,留下了父親出離憤怒的眼神,也絞碎了她一切的尊嚴與高傲,
父親對她失望至極甚至不惜動用刺客公會來期望將她這個“污點”抹殺,而她也因為出離的憤怒差一點死去。
那是她最危險的一次經歷。
也正是那一次暗殺,那個無名的二流刺客趁著她精神恍惚的時候在她的眼瞼上留下了一道無可恢復的疤痕,讓她絕美的面龐上出現了瑕疵,
卻也造就了一只浴火重生的鳳凰。
往后的時間里,
每每當她陷入猶豫與掙扎時,她總會不自覺的輕輕探手撫著眼瞼,感受著那道粗糙而猙獰的疤痕,
那個時候她總是會不知不覺的平靜下來,然后恢復冷靜的姿態做出最有利的決斷。
那道疤痕是失敗的鑒證,卻也是她成長的印記。
當然,那也并非是記憶的全部
最讓她記憶猶新,甚至可以說感到幸運、慶幸的,還是身邊這個男人,
這個為她洗衣縫補,哭著念著另一個名字,說著她有腳臭的男人,
尤里安。
無人的時候,卡特琳娜曾無數次的想過,這一切是否是命運的安排,
讓她在人生的最低谷碰到了尤里安。
“呵呵。”不知想到了什么,卡特琳娜突然沒來由的低低輕笑了兩聲,
然后在尤里安疑惑的目光中,輕聲道“那時候你還是一副很怯懦的模樣,甚至我只是稍稍威嚇了一下,你就哭鼻子了”
卡特琳娜的話讓尤里安臉紅了一下,也是不自覺的憶起了當初,不由得反駁到
“還說呢我好歹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有你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殺了我的嗎”
“哼,我可是名門家的貴女,你做的那些事那些事如果說出來能讓你死一萬次了”
想起當初尤里安做下的一切,卡特琳娜感覺兩頰好像火燒一般,尤里安也有些尷尬的沉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