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的腳步放慢了呢。這樣下去,要什么時候才能離開這里”
“呼”氈帳一開一合,帶動寒風吹卷,撩開簾子走進來的塔莉婭聽到的就是一句似隨意似抱怨的聲音
這讓她不由得微微愣了一下,借著氈帳里昏黃的燭燈,看著帳內的兩人眼神微微變幻,一言不發的踮著腳輕步走到了門邊的角落里,垂著眼簾看著地上鋪著的絨毯好似陷入了沉睡。
而聲音的主人
帝國內名為“蒼白女士”的樂芙蘭坐在柔軟的寬椅上一手捏著一份紙卷,一手托著一杯香茗輕輕的呷了一口,愜意的搖了搖頭。然后目光透過茶水上飄起的淡淡水霧氣,懶洋洋的看了一眼在長桌后兩步遠處立正站立的尤里安,隨意的問了句,
“長假過得如何”
“嗯”遲疑了一下,尤里安回答道。“過得很好。”
“哦是么”
“雖然我很討厭不朽堡壘上空積聚的陰云,但是日破云濤時的美麗還是令人動容的,”
放下了茶杯,纖指輕捻著紙卷,樂芙蘭的美目落在尤里安的面龐,臉上露出幾分玩味的出聲問道“有沒有在城里城外好好的轉一轉呢與你的小女友一起”
“女士”樂芙蘭那帶著調侃的話語,讓尤里安不知該如何回答,臉上生起了一絲窘迫,
但是在樂芙蘭目光的鍥而不舍下,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有。”
“呵呵呵”鈴兒般的笑聲響起,輕瞥了一眼尤里安略有些發紅的臉頰,樂芙蘭輕搖了搖頭,將目光放到了手中的紙卷上,掃視了幾眼,眉頭微微皺起,沉默了片刻出聲問道“按照你的述說你在距離南港口十里的洛里奇營地遭遇了一場屠殺對方是個帶著鬼面面具的艾歐尼亞人”
“是的,女士。”見樂芙蘭沒有繼續調侃下去,尤里安的臉色也恢復了正常,想起那一夜營地發生的慘案,他的聲音多了幾分沉重“我在奉命返回的路上,在扎營休息的時候,察覺到了彌漫在空氣中的血腥氣息,于是便趕到了那處營地,正撞見那個鬼面人在對營地進行屠殺,與我同行的斯蒂斯隊長,與營地幸存的中尉官都可以證明我的說辭。”
說道著,尤里安的聲音頓了頓,語氣有些低沉
“只可惜我去的還是晚了些,沒有救下那里的戰士,致使了全營連同指揮官在內的九十四名戰士的死亡,也沒有能將他留下。”
“無需為此自責。”
放下了手中的紙卷,樂芙蘭看到他臉上的凝重,輕聲安慰了一句,拈著手指借著桌上的燭燈,在長桌手邊擺放的文書中挑揀著,不一會兒便取出了幾分文件,與那紙卷一起擺放在了桌面上,又專門取出了一副簡易的艾歐尼亞地圖擺放在了一起,
然后看著這些文件,沉吟了片刻后開口道
“最近遞交上來的報告里,確實有幾份沿途的補給營地連同駐防士兵一起遭遇襲擊的文書信件,手段極其殘忍。總指揮官杜廓爾將軍的傳訊文書也是在昨天到達我這里的,只不過對于敵人的數量、身份因為營地附近的人盡數被滅口的關系還不得而知,嗯”
沉吟了一下,樂芙蘭手指輕輕在桌面上敲了敲,“你所敘述的,與前幾次營地遇襲的事件手法十分相似,而且”
手指滑過羊皮紙做的簡易地圖,樂芙蘭的指尖在地圖上劃過一條彎曲的弧線,然后點了點頭說道“根據幾次襲擊的發生時間,與路線也能對應的上,那么這個鬼面人應該就是幾次襲擊事件的主謀了”
“你與他交過手”抬起頭,樂芙蘭的目光落在了尤里安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