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氣之流行,天人之合一。
賈克斯一步踏出。
踏碎飄逸的風絮,踏碎混亂的空間。
高大魁梧的身影似是翱翔的游龍,高昂著姿態,迎向天穹之下垂落而下的血肉觸手。
嘭
沉悶的重擊聲,敲打著血色天穹。
賈克斯輕輕揮動柔光燈柱,迎向近在咫尺的血肉觸手,腥臭氣息鋪面而來。
兩者交擊的剎那,堅硬的觸手破碎成片,漫天血雨淋落。
唯有深紫色的身影一躍而過。
然而,這不是結束。
而是一場真正表演的開始
賈克斯身披紫色斗篷,御風而行,手中的柔光燈柱于崩裂的空間,拉扯出一道柔和光束,留于天穹。
凡是燈柱觸及的血肉觸手,盡皆不能承其重。
漫天的血肉觸手,紛紛揚揚,灑落血肉碎片,傾瀉赤紅暴雨。
細雨不沾身,登云踏天宮。
近乎于畫的優美戰斗中,賈克斯沖天而來,似搖曳云朵,輕輕踏著面前墜落的血肉觸手,繼續向著暴食之主尤利塞斯奔去。
任由面前數不盡的觸手攔截,他全然不在意。
靈巧步伐,閃轉挪移。
時而重若山岳,踏碎觸手;時而輕如鴻毛,隨風而起;實在避不可讓,手持的柔光燈柱就會轟出一條通天大道。
賈克斯獨行向前,他清楚感受到,自己的精神與外界的對立變化相接觸,一切的變化逃不過他的感官。
不論是周圍崩裂的空間,還是裹挾恐怖力量的血肉觸手。
他隱隱看透萬般事物的軌跡,且自身對周遭一切達到極高的靈敏度,對任何細微的變化都可以瞬間產生本能反應,使之難以著力。
賈克斯不用特意去體會。
宗師之威加持之下,他瞬間感知到自身的細微變化。
早在游歷瓦洛蘭大陸時,賈克斯就曾進行過無數次對戰,對手無不具備強大的技巧、勇氣和力量。
他鍛煉自己的武藝,錘煉自己的身體,直至登峰造極。
而此時此刻,賈克斯仿佛于巔峰之上,再度推開自身的一扇門,僅半步之遙,卻是他始終追尋。
眸光閃動,戰意內斂。
賈克斯深呼吸一口氣,似是當下狀態中,可以看到斗篷之下斑駁怪色的皮膚,可以內視遭受虛空侵蝕后身體器官。
環望四周,他感覺世界還是原本的世界,卻多了不一樣的東西。
漫天舞動的血肉觸手不再如山岳般沉重,可以輕而易舉的看穿軌跡;暴食之主尤利塞斯揮灑的暴食之力浮于內心,世間萬物的生命流逝氣息映入瞳孔;崩裂的陰影之界已然處于破碎邊緣,主物質位面的鮮活氣息躍于眼前,顛倒的陰影和真實,即將歸一。
“現在,該我了”
賈克斯望著面前無窮無盡的血肉觸手,雙手輕輕用力,攥緊手里的柔光燈柱。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從未有過的舒坦,百般武藝流于心中,生命能量充斥體魄。
嘩啦啦
賈克斯揮動柔光燈柱。
而這次似卷起了一條星河,燦爛光華倒掛天穹。
且于此刻,賈克斯的面具泛起些許光芒,是眼眸內涌動的暉光,他勘破諸般軌跡。
洶涌的空間亂流,近乎凝滯的天空,裹挾暴怒之勢的血肉觸手,密密麻麻張開的血色小口,吞食一切的規則之力。
這一切是那么的清晰,清晰到賈克斯揮動的柔光燈柱,刻印在血色天穹之上
鏗
天地驟開一線。
唯有燦爛光華動人心魄。
凡是光華軌跡之上的血肉觸手,觸及就分,降下黏稠腥臭的赤色血雨。
一場血色盛宴,就這么突然上演,伴隨而來的還有暴食之主尤利塞斯的痛苦怒吼聲。
殘存的原始叢林。
艾翁佇立不動,生命光華流轉,滿是傷痕的樹軀恢復大半。
不過艾翁對此不甚在意,他始終關注賈克斯和暴食之主尤利塞斯的戰斗。
同時,他也第一時間察覺到賈克斯的細微改變。
仔細看去,賈克斯還是賈克斯,只不過多了一絲縹緲的痕跡。
但艾翁卻笑起來了,蒼老褶皺的面龐泛起愉悅的笑容,他知曉之前壓著他揍的暴食之主尤利塞斯要倒霉了。
千百年前的賈克斯就可以擊殺一位飛升者。
此后的流浪生涯,賈克斯經歷萬千戰斗錘煉,經歷時光洗禮,實力亦臻至巔峰。
而現在,他卻在巔峰之上,再踏一步。
“不愧是你,賈克斯”艾翁輕聲低語,翠綠眼眸內倒映出那綻放燦爛光華的深紫色身影。
以凡人之軀,欲行戮殺神明之舉。
是那么的璀璨
是那么的動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