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天雷劈沒了他的儲物法器。
說到天雷,岳棠自然懷疑,眼前這番亂象都是因自己而起。
他身上那些脫胎換骨的變化,很明顯是剛經歷雷劫飛升而成。
人間千年無人飛升,這事又不是什么秘密,忽然有人飛升了,天庭自然震動。
這是很容易推測出的事。
岳棠選擇藏匿身份。
就算天庭沒有這般氣勢洶洶的戒嚴搜查,而是好言好語的相請相勸,岳棠也不會露面。
雖然岳棠失去了一段記憶,只記得“金丹期”以及之前的事情了,但是岳棠相信自己不會性情大變,有道心為證。
他對天庭沒有半點好感,而且心懷質疑。
他永遠不可能忘記東明府天災。
神靈輕飄飄地隨手一指,就能讓一個從未干旱的地方赤地千里,人競相食,死去的人跟僥幸活著的人甚至不配知道緣由。
岳棠不信天庭,更沒想過做天庭的官職。
也許加入天庭,可以便宜行事,無論是調查當年真相還是增長實力都很有益處,但岳棠是閑云野鶴的性格,他骨子里就不是卑躬屈膝的人。
臥薪嘗膽這種事,岳棠做不來。
岳棠是能裝會演的,卻只愿意應付一時。
要是天天如此,對誰都如此,岳棠可受不了。
所以岳棠在發現自己飛升之后,從未想過要亮明身份,之前面對那兩個好心給衣物的小仙是這樣,如今混在人堆里也是這般,一副茫然驚慌滿臉氣憤的樣子。
周圍的散仙不知道事情始末,他也裝作什么都不清楚。
一路走來,岳棠灌了滿耳朵的牢騷,如果有必要,他也能像模像樣的罵上幾句,保管從語氣到腔調都毫無問題,連散仙的心態都能拿捏得準。
“不過,這陣仗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岳棠看著頭頂飛過去的一群青鸞,心底嘀咕。
路上他們遇到了很多小仙,還有很多仙禽仙獸,雖然他們各有歸屬的位置,但是平時還是可以出來溜達的,然而詔令一下,他們就只能老老實實地回去“坐牢”。
散仙的怨氣大,天庭眾仙的怨氣更大。
岳棠已經聽到無數個破口大罵的聲音了。
天界遼闊,天庭仙人習慣了說話的時候用神識,特別是帶著情緒的咒罵,只要靠近就能聽到,不想聽都不行。
青鸞就長鳴著,痛罵那個惹怒常神君的混蛋。
岳棠認真地聽著,他發現常神君似乎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眾仙情緒上頭,提到的時候仍有避諱,似乎把這位神君當做天帝一般,不敢評判,話里話外更是有一種“竟然有人膽敢觸怒神君”的驚詫。
岳棠很想知道這位神君是何許人也,積威甚深,一看就很難對付。
可惜他沒辦法問。
這種天界人人都知道的常識,是不可能貿然去問的,想要套話都得有合適的語境,否則就會招來懷疑。
岳棠在心里盤算著,忽然感到前方一陣殺氣。
他立刻放慢了駕云速度,這還是他現學的原本以為很難,但是飛升之后的軀體異常輕盈,天界又靈氣充沛,幾乎是輕輕一躍就能登云。
散仙一路咒罵,岳棠是一路偷聽兼悄悄練習駕云,就是為了遭逢意外能及時跑路。
比方說現在
岳棠跑得非常果斷,
幾乎只差一步,銀色厲芒就落在了他腳邊,把云劈成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