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丟了信,還強詞奪理”
“誰叫你們送信來鬼鬼祟祟,空白的信封誰能認出來那是什么但凡你在外頭落下榮國府的印章,也不會有人把信燒了。”
兩人各執一詞,在門口就差點吵起來。
信上內容不能見人,自然不敢將榮國府的印章落上,來人能被賈政派出來送信,也算心腹,雖然不知道信上的具體內容,但大概事情也知道些。
聽聞信沒了,這樣吵架也不是辦法,他一咬牙“那你進去通報,我要見二爺。”
“你想見就見,你以為你是誰爺在織造司呢,你去吧。”
“那你就去告訴二奶奶,二奶奶總在家吧”
“我家少爺要選開蒙先生,二奶奶這幾天都不在家。”
“你”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賈家下人眼珠轉動,改變主意。“我是從京城賈家來的,總住在外面不像話,你且進去找平兒姑娘或是其他管事,給我安排個住處,我等著二爺、二奶奶。”
兩年前榮國府來人送信,都是直接住進府里的,但后來賈璉單方面切斷聯系之后,榮國府再來人就不住在里頭。
門房立刻站直“敢叫平姑娘的名字,膽子不小啊你”
榮國府里不講究,姑娘們的名字亂叫,但凡換個正經人家,誰把姑娘的閨名叫出去平兒又不是普通丫頭,平兒姑娘和平姑娘,看似一字之差,實則差之毫厘謬以千里。站在門前叫,講究點的都可以算他是當面挑釁。
賈家下人后知后覺反應過來,但想要改口也來不及了,這次他是真理虧。
“趕緊走,我看你不像是來送信的,就像是來找麻煩的,再不走我就叫護院出來,聽見沒有”
門房要多理直氣壯就有多理直氣壯,擼起袖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動手。將人趕走之后還對著地上啐了一口。
賈璉和王熙鳳玩失蹤玩得徹底,再加上一封信從京城送到江南需要的時間,順天府派的人已經到了應天。
薛家位居“護官符”首頁,能讓當地官員都得罪不起,他們家犯下的事可不止薛蟠身上這些,甚至可以算得上是當地一害,要從民間找證據簡直就像沙灘撿貝殼一樣容易。
不到三天時間罪證就足以寫成條陳,送回順天府后,錢大人眼睛都亮了,仿佛看見自己為民除害、升官發財的將來。
再遞交給太子,太子直接笑出聲“好薛家,孤忍他們很久了。你盡管放手去辦,務必要為百姓申冤”
“太子殿下放心,臣必定不辱使命。”
順天府是太子的勢力,應天府卻不是,當年的不是,眼下的還不是,能夠將堵在心頭的薛家拿掉,還能打擊黨爭對手,對太子一黨來說簡直是一舉兩得。
最重要的是他們沒有用任何手段,完全正義,即便拿到康熙面前,都可以理直氣壯。
從五月下旬薛蟠接到舊牌子,到后面打死張華、從刑部移交順天府、牽扯到賈政、調查應天等等,到如今,鋪開的大網終于開始收攏。
而伴隨著大網收攏,同時到來的是賈母八十大壽。
賈寶玉的婚事終于定下,賈琮那邊也有了人選,賈母很高興,叮囑務必要將這次八十大壽辦得熱熱鬧鬧,將兩邊的親家都請來吃酒。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賈家已經徹底沒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