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臣遇把凳子拉過來,旁邊遞過來一包濕巾紙,用骨節分明的食指和中指夾著。
“不想坐一褲子灰的話還是擦擦吧。”
江臣遇猶豫了一下,那包濕巾紙便被放在了桌子一角。
展靳叫了聲背脊挺的筆直的秦瑞。
“啊什么事兒”秦瑞側了一點頭。
展靳“書。”
“哦哦”秦瑞把自己桌上剛從展靳那兒搬來的一堆書給放了回去,正好在展靳和江臣遇桌子的縫隙邊上,制造出了一點距離感。
江臣遇拆了濕巾紙,擦了擦桌子和凳子。
濕巾紙有種淡淡的清香,擦完之后他總似有若無的能嗅到這個味兒。
今天一整天,展靳都感覺周圍比平時安靜了很多,仔細一想,明白了為什么,一上午秦瑞都沒怎么轉頭說話。
新來的同學坐在他旁邊,一到下課便伏在桌上睡覺,看起來困得不行的樣兒,可能是江臣遇早上的自我介紹太酷,加上一身不好惹的江湖氣場,下課的時候,他睡覺,秦瑞都會下意識放輕說話的聲音。
下午放學,學校三三兩兩的學生往校門口走去。
“你這一個寒假干嘛去了”秦瑞單肩背著書包走在展靳旁邊,“怎么約都約不出來,你好難約啊大哥”
“是啊,我不是隨便的人。”展靳道寒假沒干嘛,凈在家里養病了。
“兄弟幾個本來還想好好安慰你呢,你倒好”秦瑞突然“我操”了聲。
“操誰”
“江臣遇啊。”
“你口味挺重啊。”
秦瑞“我說校門口”
校門外有一排梧桐樹,地上落了不少落葉,一棵梧桐樹旁,少年坐在自行車上,戴著黑色鴨舌帽,筆直修長的腿支著地,低頭玩著手機,十分惹眼,往外走的學生都不由自主的往他那看上一眼。
短短幾個瞬間,秦瑞已然編出好幾個校霸門口約戰的版本了。
展靳“你怕他”
“有點兒。”
“看起來”展靳瞥了眼他抓著自己手臂的手,“不是有點兒。”
秦瑞“你不懂,我今天上午得罪他了。”
上午秦瑞還沒習慣后面有個桌子,好幾次靠在江臣遇桌上,江臣遇的桌子吱呀的搖晃,導致江臣遇上午課間被吵醒,不耐煩的“嘖”了聲,往后面拉開了桌子。
秦瑞“你不會沒聽過江臣遇吧”
展靳挑了下眉梢。
秦瑞等了幾秒也沒等到他開口問,自發給他科普,說江臣遇本來就是這個學校的,“不過跟咱們不是一個年級的,他其實本來都該高三了,但是休學了一年。”
“哦”
“聽說是跟人打架被學校勸退了”
秦瑞道有傳聞說江臣遇是跟人打架把人打殘了,坐牢去了,也有人說是他被人打殘了,自己休養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