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熬姜湯間,展靳倚在廚房門口看著,江臣遇看他沒勁兒的樣子,讓他去躺著,又拿了體溫計來給展靳量體溫,面面俱到,赫然是一副展靳生活不能自理的模樣。
展靳半推半就躺上了床,看著勤勞的小蜜蜂忙前忙后。
“這件衣服要洗的嗎”江臣遇拎起展靳出門前換下來的衣服,皺巴巴的了。
“不用管,放那吧。”展靳道,偏頭咳了兩聲,江臣遇去倒了杯溫水過來,遞給展靳。
展靳支起上半身,傾身低頭過去,抿著玻璃杯杯口,手上去拿杯子,指尖順著江臣遇的指尖,劃過他的手背,一寸寸往下,握住他的手腕,就著他的手喝水。
房中窗簾厚重遮光,房內光線暗淡,修長脖頸揚起,喉結滾動的輪廓隱隱綽綽,視覺減弱,導致觸覺和聽覺都更為敏銳。
展靳吞咽的聲音,噴灑在他指關節的呼吸,握著他的手,和來回撫摸著他手腕的大拇指指腹,都一清二楚,江臣遇手沒拿穩,一顫,水倒的快了,從展靳唇邊溢出來。
“砰”的一聲,水杯被放在了床頭柜上,江臣遇慌忙抽了幾張抽紙,按在展靳唇邊,擦拭過他頸間,以防濕了他衣服,下意識把他衣領口扯了起來,擦了幾下,感覺不對勁。
他扯了什么東西
啊展靳的衣服。
他低頭。
胸前是和女性不同的平坦,還有肌肉線條。
“我就知道,你沒打好主意。”展靳慢悠悠的道。
江臣遇“”
“我、我不是故意的。”他磕巴了好幾下。
“哦。”展靳說,“我不信。”
江臣遇“”
江臣遇的手還沒離開展靳肩膀,被他另一只手往下一按,擦水的紙從他掌心滑落,飄到了蓬松柔軟的被褥上,唯一的阻隔掉落,肌膚相觸。
展靳頸間的脈搏跳動著,發燒的緣故,皮膚很燙,呼吸也連帶著發燙,他喟嘆一聲,吐出一口氣,“你手有點涼啊,還挺舒服。”
江臣遇身體僵硬,好燙手。
“我好熱啊。”展靳按著他的手,到了體溫計附近,“差不多了吧”
什么差不多了
江臣遇腦子發懵,條件反射的動了下手指,昏暗的環境掩蓋了他面上的赤紅,“你”
“嗯還不行”
“我又不是變態。”
黑暗中,展靳看著他發亮的眸子,彎了彎唇。
“我是說體溫計,差不多,可以拿出來了吧”展靳含笑道,“你想什么呢,阿遇。”
江臣遇“”
體溫計拿出來,房間光線太暗看不清,展靳伸手去開燈。
“我去看一下廚房里的粥。”江臣遇奪門而出。
他在客廳繞了兩圈,去看熬的姜湯和粥,臉上沒有表情,卻是很紅,紅得比展靳這個病號更像是病了。
他發愣的看著翻滾的姜湯。
展靳知道以江臣遇的性格,和他共處一間得不自在,跟個炮仗似的碰一下就炸。他算著時間,粥快好時才推開門走出去。
江臣遇面上不見異樣,讓他喝了粥吃藥。
江臣遇拿著退燒藥的說明,一邊扣藥一邊問起他為什么會發燒,“你那天沒直接回家”
展靳坐在沙發上,“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發燒這事跟你沒關系,別急著攬責任。”
“我沒”
“那你今天來我這兒,是覺得這病是因為你的關系,還
是擔心我”
江臣遇沒說話,身旁沙發陷了下去,他扣藥的手微不可查的一頓。
“是責任,還是擔心我”
兩個原因全然是兩種不同的起因和情感。
這話像是一個分界線,也是在戳破兩人關系那層膜的危險邊緣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