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灼閉著眼平躺著,什么話也沒說。
“飯里有肉肉丁,碎雞蛋,還有胡蘿卜。我每次都會把胡蘿卜丁選出來不吃。我為什么不吃胡蘿卜丁呢現在給我一整根胡蘿卜,我也可以啃完。”
季聽臨空虛抓,做出握住胡蘿卜的模樣,再把嘴咂得叭叭的,像是正在啃胡蘿卜。接著又是一抓,遞到戚灼嘴邊,催促道“快點,是熱的大雞腿,快吃。”
戚灼微微撩開眼皮瞥了他一眼,又重新閉上。
半夜時,戚灼醒過來一次,聽見季聽正在說夢話,在念叨還要添飯什么的。他迷迷糊糊地想,明天無論如何也要找到吃的才行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打開艙門查看外面的情況。晚上的那場激烈戰斗已暫時結束,只有一些零星的炮火聲。
季聽聽到開艙門的動靜,立即睜開眼抬起了頭。他看見戚灼站在門口,一骨碌就爬了起來,光著腳往這邊跑。
“成火哥哥。”
戚灼道“我去打水,順便找點吃的,你就在機甲里等著。”
“哦。”
戚灼出了機甲,經過一架汽車殘骸時,突然停下腳步蹲了下去。他看見側翻的汽車旁邊有個洞,瞧那大小和形狀應該是沙鼠洞。
他抬頭看天空,沒有機甲出沒,便藏在汽車旁耐心守著,像是一塊等待風化的巖石。
季聽依言留在機甲里,卻盯著主控屏上的全景小屏,看那個代表著戚灼的小黑點在沙地里移動。
那黑點停在一輛汽車旁,足足十分鐘沒動,他也就一直盯著,還越站越近,爬上主控屏前的操縱器,探出身體,鼻尖都快碰著屏幕。
直到黑點朝著之前提水的小樓前進,他才松開緊握的拳頭,長長舒了口氣。但機甲壁卻在這時發出兩聲輕響,像是有誰在敲艙門。
季聽知道那不是戚灼,頓時嚇得僵住了身體,片刻后才轉動眼珠子看向右上方的小屏。
那是塊全景屏,但可視范圍小得多,只能看見機甲整身和附近。
他看見一只灰撲撲的小東西正趴在艙門前的沙地上,頭上兩只尖尖的耳朵,剛才就是它撞上了機甲壁。
“兔兔。”季聽認了出來,倏地滑下操縱器,跑向了艙門。
戚灼沒有守到沙鼠,他擔心隨時出現的螅人機甲,只得放棄繼續蹲守,去那小樓里打水。
小樓里水桶很多,當他又提上兩桶水快速回到機甲前時,艙門突然被拉開,季聽忽地沖了出來。
季聽跑出兩步后又掉頭跑回去,將艙門合得只剩下條縫,僅能看見一只忽上忽下的運動鞋,是他在門后快樂地跺腳。
“成火哥哥,成火哥哥。”
戚灼回到機甲內,季聽從后面抱住了他的腰。戚灼提著水往艙壁前挪,他也不松手,只亦步亦趨地跟著。
“閃開。”戚灼放下水桶拍腰上的手。
季聽在他后腰叭地親了下才松開,撓了撓手背,繞到戚灼旁邊,也不說什么,只看著他笑。
“笑什么”
“嘿嘿。”
戚灼伸手扯開系在季聽下巴上的帽繩,將那還罩著腦袋的沖鋒衣帽子拿掉,再轉身走向操縱器。
剛走兩步,他就頓住了腳,俯下身,看著操縱器下方那團灰撲撲的東西。
“哈哈哈,你看見了吧,兔兔”季聽跑了過來,蹲在那只驚恐的兔子前。
“兔子哪兒來的”
季聽笑道“它剛才在敲門,我就把它抱進來了。”
戚灼明白這是只昏頭昏腦撞上來的兔子,便伸手將那瑟縮成一團的兔子拎起來,舉在面前左右看“這門敲得好,足有幾斤肉,比沙鼠肥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