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嬰兒急促地喊。
季聽也伸手去拿奶瓶“成火哥哥快給他,你要餓了,我去給你抓兔兔吃。”
“我是想搶他奶喝嗎”
“我不知道哦。”
戚灼還是將奶瓶給了嬰兒,他抱過奶瓶就急切地去含奶嘴,用力吮吸,大口吞咽。戚灼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推,他就倒在戚灼腿上,仰躺著繼續喝奶,還微微閉上了眼睛。
“狗崽子還挺享受。”戚灼嗤笑一聲。
季聽轉過頭“啊”
“沒說你。”
“可是你在說狗崽子。”
戚灼指了指嬰兒“我說的這只。”
季聽認真思索,片刻后湊近了些“成火哥哥,你不要叫我狗崽子好不好不然和寶寶分不清。”
“那叫你什么”戚灼瞟了他一眼。
季聽屏息凝神地盯著他“叫我狗狗或者崽崽。”
戚灼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想到了那個怪人對季聽的稱呼,他下意識就脫口而出“那我叫你崽”
“崽好哦,就叫我崽。”季聽愉快地接受了這個稱呼。
戚灼看著他亮閃閃的眼睛,想到這其實是季志城的兒子,心里又開始不高興,沉下臉道“崽什么崽叫你狗。”
“狗不好聽啊。”季聽偷覬了一眼戚灼的臉色,不情不愿地道“好吧,就叫狗吧。”
嬰兒抱著奶瓶吃得很享受,一邊吞咽一邊愜意地哼哼。戚灼看著他,沉默片刻后道“還是狗崽子吧。”
“啊”
“還是叫你狗崽子。”
“那蛋寶寶呢”季聽問。
戚灼脫口而出“狗蛋。狗崽子的蛋。”
“狗蛋,狗蛋,蛋蛋。”季聽琢磨了下,開始哈哈笑,“狗崽子的蛋,蛋蛋,好好聽的名字呀。”
抱著奶瓶的狗蛋撩開眼皮看了兩人一眼,繼續專心吃奶。
狗蛋吃得肚子滾圓,但季聽二人的晚飯還沒著落,戚灼便讓他留在機甲里,自己帶著匕首去抓沙鼠。
“你要小心啊,要快點回來哦。”季聽跟在戚灼身后叮囑,出了艙門走出一段后都還繼續跟著,直到戚灼轉身指了指機甲“你讓狗蛋就自己呆著”
“那你快點回來哦。”季聽這才一步三回頭地回了機甲,站在艙門口看著戚灼。
“快點關上門,你想被機甲發現嗎”
“哦。”
夜晚的沙地漆黑且安靜,只有龐隆城方向的天空偶爾閃過光束,響起一聲爆炸聲。
這稀稀拉拉的聲響讓戚灼想起幼時住過的普蘭星,那里還保有一種古老的傳統,會在冬季某個節日時放一種沒有傷害性,只有炫目火光和響聲的光炮。
節日到來的前幾天,他便會穿著母親親手縫制的皮袍,拿著一把光炮槍,和其他軍官的小孩子一起在營地里瘋跑,時不時朝著天空放上一槍,有時候還會竄到軍事區。
“你們幾個站住”值崗士兵踩著積雪追來,“誰讓你們來軍事區的都叫什么名字我要告訴你們父親”
小孩子們一邊跑一邊嬉笑,還轉頭對著值崗士兵放光炮,軍營里時不時響起一聲清脆的炸響。
就和現在一樣。
戚灼抬頭看向天空,在那些天氣晴朗的夜晚,他能準確找尋到普蘭星,像一顆小小的螢火蟲掛在蒼穹上。但現在天空一片漆黑,只能看見旋渦中心交織的閃電。
他垂下頭,繼續尋找沙鼠洞,并很快找到了一個。
夜晚正是沙鼠出沒的時候,洞口很快就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一只東張西望的沙鼠探出了頭,試探進退,在確定外面很安全后便竄出了洞。但下一瞬,它的脖子就被一只突然襲來的手給擒住,一把提到了空中。
戚灼抓住尺余長的沙鼠,一拳捶向它腦袋,沙鼠便停下掙扎沒有了聲息。
遠處有機甲飛來,戚灼趕緊鉆進沙堆,等機甲飛過后再爬出來,貓著腰飛奔向沙地邊緣的廢樓。
他在水龍頭下將沙鼠處理干凈,順便又提了兩桶水,在夜色里悄悄返回。
戚灼才剛走到機甲前,艙門就被拉開,明亮光線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