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季聽到了水房,先洗干凈飯盒,再刷牙洗臉。將自己打理干凈后,接著又給狗蛋洗,最后涂上寶寶霜。
“喲,小爸爸還挺像那么回事。”有人在旁邊笑道。
“什么小爸爸”另外的人問道。
“喏,這個小孩,可有意思了,說那個是他兒子。”
開水房的人都笑了起來,季聽對他們為什么會笑并不感興趣,只拿過狗蛋正在玩耍的空奶瓶去水龍頭下洗。
他踮起腳,探出上半身夠到水流,動作笨拙地沖洗奶瓶,看得旁邊的中年大姐一臉憐愛。
“小弟弟,我幫你洗吧。”
季聽軟聲道謝“謝謝阿姨,我可以洗的。”
開水房墻上有面半人高的鏡子,季聽洗漱完畢后站了過去,瞧見自己那件蓋過膝蓋的t恤太寬大,便用手掐著腰左右照。
“我這里有條腰帶,要不要給你束上”那名中年大姐笑問。
她手里拿著條藍黃相間門的布帶,季聽看得非常心動,但他不好意思接受陌生人的東西,便沒有做聲,只不斷去看那條布帶,將喜歡兩個字明晃晃地寫在臉上。
“想要嗎”大姐晃了晃布帶。
季聽很不舍地小聲道“不要了。”
大姐伸手捏了下他的臉“這是我一條舊裙子上的腰帶,裙子沒帶出來,光腰帶留著沒用,如果你不要的話,我就只能扔了。”
“扔了啊”
“對啊,所以你想要的的話我就送給你。”
季聽伸手碰了碰那條腰帶“那它多可憐啊,我還是把它收下吧謝謝阿姨。”
大姐伸手捏了下季聽的臉,“我姓陳,叫我陳姨。”
“謝謝陳姨。”
片刻后,扎上腰帶的季聽拖著育嬰箱出了水房,回宿舍的路上也不斷美滋滋地低頭打量。
“蛋蛋,我好不好看我又有王子服了。”
“唔啊啊”
季聽回到宿舍,將洗干凈的奶瓶和奶粉都放進育嬰箱底層,又爬到床上站著,取下晾在窗欞上的干凈尿片和連體棉服,疊好后放進育嬰箱。最后才帶上狗蛋,乘坐運貨電梯到了一樓,朝著軍部方向走去。
他穿過廣場上的帳篷,好奇地左右打量。每間門帳篷里都住著不少人,有些坐在地鋪上聊天,有些圍成一團打撲克,更多的則是在發呆,或者蓋著被子睡覺。
“我們憑什么不能住小房間門那大帳篷里吵死了,人又多,我一晚上都沒睡著覺,腦袋都要炸了。我兒子身體不好,那空氣里病菌太多,他要被染上了什么病可怎么辦”
一道含著怒氣的女聲從某座帳篷后面傳來,季聽一個愣怔站住,接著便急切地往前走,育嬰箱滾輪拖得嘩嘩作響。
“太太,樓上那排房間門住的是孤兒和孕婦,還有生了病的人,像您這種情況,是要住在帳篷里的”
季聽匆匆繞過前方帳篷,一眼就看見了背朝著他的季太太,還有站在一旁的季云。
他連忙看向他們周圍,卻沒有見到父親季志城。
季云也看見了季聽,一臉的不耐煩慢慢變為驚詫,眼底也閃過一抹驚喜,接著伸手去扯旁邊的季太太“媽媽,媽媽。”
季太太沒有理他,他又道“季聽,是季聽。”
季太太這次轉頭看了過來,在看清季聽后,如同季云那般有著瞬間門的驚詫。
季聽一直都有些畏懼季太太,也清楚她不喜歡自己。但在經歷了這么多事情后,再看見自己熟悉的人,心頭既激動又歡喜,眼淚立即涌了出來。
他往前走出兩步,輕輕喊了聲“太太。”
季太太臉上的驚訝還沒收起,問道“你怎么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