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不不不。”
戚少將道“不聊天就站著說,別磨蹭。”
醫療兵連忙從白大褂衣兜里掏出一個小瓶“林醫官說您要的藥給您調制好了,讓我給您送來。”
“哦,這事啊,我都差點忘了。”戚少將伸手去接,戚上尉眼睛都落在那藥瓶上,但戚少將把貼著標簽的那一面攥在掌心,很快便揣進了衣兜。
醫療兵送完藥后便離開了,戚上尉沒有見到藥品標簽上的字,便問道“你生病了”
“不是,一點自制鈣片,給飯團補鈣的。”戚少將很自然地回答,并提步往樓梯上走“家里還有三個小的,也不能在這兒呆太久,晚點我們再抽個時間繼續說。”
“好。”
三人上樓,走到家門口時,戚灼慢慢停下了腳步。
“怎么了”戚上尉問。
戚灼沒有做聲,只從衣兜里掏出張衛生紙,自己扯了兩小塊捏成紙團,一左一右塞進了耳朵。
戚上尉嘖嘖道“大家都是帶孩子過來的,再吵又能吵到哪兒去最重要的是心態,明白只要心懷愛意,那再大的噪音都不會覺得吵鬧,而是天籟。”
他邊說邊打開了門,那道密閉的金屬門剛啟開一條縫,搖滾歌手嘶啞的歌聲便隨著密集的鼓點傳了出來,伴隨著小孩的尖叫和大吼。
“你的唇就是禁錮我的枷鎖,你的吻將我死死鎖在牢中”
“你的唇就是啦啦我的啦啦,你的吻啦啦啦啦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戚上尉面無表情地盯著屋內幾秒后,又砰地關上了門。
“我們再去散會兒步”他語氣真誠地看向身后兩人。
“不去。心懷愛意的你可不能這樣,那都是天籟。”戚灼冷笑著搖搖手指“大家都是帶孩子過來的,再吵又能吵到哪兒去呢”
“給我點。”戚少將拿掉戚灼手里的衛生紙,自己也擰了兩個團塞進耳朵,接著深深吸了口氣,猛地拉開了房門。
“你的笑就是致命的毒藥”
“啊啊啊啊啊啊啊。”
屋內墻上掛著的播音器音量開得很大,大季聽騎在飯團的金屬小馬上前后搖晃,雙手扶著馬頭上的扶手,閉著眼跟著歌手唱。
季聽也在跟著音樂吼叫,飯團脫掉外套頂在頭上,在沙發上跟著節奏蹦跳。無人搭理的狗蛋在地上左右翻滾,嘴里啊啊大叫,時不時伸出小手在空中抓握。
三人在門口站了幾秒,戚上尉轉頭看向屋外,戚灼深呼吸幾次后,臉色鐵青地喊出一句“安靜”
他聲音出口便被淹沒在尖叫和歌聲里,戚少將不待他再喊,做了個稍安的手勢便大步進屋。
戚少將把快要滾到沙發下面去的狗蛋撈出來,重新擱回屋中央地板上,再轉身走向門口,推著一大一小兩名戚灼出門,吼道“不管隨他們唱高興”
但他們還未走出門,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便驟然停止,只剩下飯團季聽三個孩子的大叫。
“今天的唱歌時間結束。”大季聽關掉了播放器,氣喘吁吁地對門口三名戚灼道“進來吧,別出去了。”
“哥哥”季聽扭著屁股看向門口,又沖向戚灼,抱住他的腰,嘶啞著嗓子大笑“哈哈哈哈,我們在唱歌,哈哈哈哈,我們唱得好好聽哦。”
“媽媽,父親,父親。”戚少將走到沙發旁,將嘴里胡亂喊著他的飯團抱起來,問道“玩得開不開心”
“開心”飯團滿頭大汗,雙眼卻閃閃發光,又湊到戚少將耳邊道“我好喜歡小哥哥臭弟弟和舅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