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軍棍,罰俸半年。”
嬴政頭也不抬道。
喏。
蒙毅起身,退出章臺殿。
高大身影消失在章臺殿,鶴華有些不滿,“阿父不該罰蒙上卿,這件事明明是我的錯,阿父應該罰我,而不是蒙上卿蒙上卿的俸祿已經被扣到后年了阿父再不給他發俸祿,他家里該揭不開鍋了
他有的是錢。
但畢竟是幾年不曾發俸祿,嬴政又補上一句,他若沒錢,可以花蒙恬的錢。左右蒙恬遠在邊疆,朕賜給他的賞賜無處花,可以將那些賞賜送給蒙毅,讓蒙毅替他來花。
國庫明明已經充盈了,阿父這打劫朝臣的性子怎么還沒有改回來
“阿父,有您這樣對待臣子的君主嗎”
鶴華提著裙擺,邁著小碎步來到嬴政御案前,您扣韓信的錢也就罷了,他說話不中聽,您扣他的錢是應該的,可蒙毅不一樣,蒙毅多好呀,做事穩妥,心思又細膩,這些年來替您做了多少事
嬴政目光落在鶴華臉上,蒙毅
哦,蒙上卿,是蒙上卿。
意識到自己嘴瓢,鶴華立刻改口,蒙上卿這么好,您縱然吝嗇錢財不想賞他
,那也不該罰他呀2
嬴政眼皮微抬,打斷鶴華的話,一年俸祿,三十軍棍。
侍立在嬴政身邊的寺人尖聲唱喏,陛下罰蒙上卿一年俸祿,三十軍棍。
她就不該替蒙毅求情蒙毅的俸祿被罰到后年這件事,她求情的“功勞”絕對占一大部分
鶴華瞬間改口,“阿父,我見到大兄,大兄還是七年前的大兄,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兄。”大兄說,他永遠不會叫阿父為難,更不會成為旁人攻訐我的工具。
嬴政眸光微微一動。
他是大秦長公子,這是他應當做的。帝王垂眸,手里的狼毫被慢慢放下,身為大秦長公子,應為父分憂,愛護弟妹。
“他做得很好。”
贏政聲色淡淡。
鶴華抿了下唇,才不是他應該做的。“是因為大兄是很好的人,所以他才會這樣做。”
但嬴政卻沒有回答她的這句話,只有掌心落在她頭頂,“十日后,你大兄與南越的官吏便會抵達咸陽。
朕政務繁忙,你替朕去接你大兄。
“我代替阿父去接大兄”
鶴華微訝,指了指自己。
贏政頷首,怎么不想去沒、沒有。鶴華慢慢搖頭。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這是阿父對天下釋放的一個信號不論長幼,不分男女,她與大兄是同一個起跑線上的人。
“阿父放心,我一定會辦好這件事的。”鶴華眸色由驚訝變得堅定無比,我不會讓阿父與大兄失望的。
“但是,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鶴華看著嬴政的眼,阿父,待蒙將軍與韓信還朝,讓我與大兄一同去接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