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武將趕到,輕瞇起眼睛,馬上就看出來了,那人是個活的。
“大家放心,那人被布條穿過胳肢窩,吊在樹枝上,還能喘氣呢。只是布條是白色的,看著像吊死人的。”馬上有人開解周圍的女眷。
頓時驚慌失措的氛圍,就為之一緩,沒死人就好,免得惹麻煩。
“這是朝露宮,出宮的必經之路,顯然是有人刻意為之。”立刻有頭腦靈活的人,分析起來。
“正是如此,那是宮女嗎還是誰”
“臉上被抹得一團灰,看不清楚是誰。”
這世上永遠不缺看熱鬧的人,眾人雖然不湊近,但免不得要互相討論起來。
雖說皇宮里處置個人,實屬常事,他們這寫勛貴之家,從小處置發賣的奴才也不在少數,可今日乃是大年三十,皇上大宴群臣,如此重要的日子,竟然在必經之路的樹上吊個人,還讓所有賓客都盡收眼底,絕對是有意為之。
以皇上的脾氣,是不可能輕拿輕放的,必然會追究到底。
“咦,這人好生面熟。”有個豆蔻少女最先開了口。
她這個年紀,最是好奇的時候,知道是活人之后,膽子大了許多,便一直盯著瞧。
等瞧了片刻,越看越覺得眼熟,忍不住開了口。
她的話音剛落,頓時惹來一串視線。
“誰啊,你瞧出這是誰了嗎”自然是有人追問。
那姑娘卻是臉色一變,立刻搖頭,干笑著道“我看錯了,誰也不是。”
她明顯是偽裝不到家,這副作態,更讓人肯定有問題。
大家也不追問,只是將注意力重新放到了那暈倒之人的身上。
男女有別,侍衛們抬起人要走,自然不好遮住她的臉,結果認出來的人越來越多。
“那是”
“是不是看錯了,那位怎么會在這里還穿著宮女的衣裳”
“她席間就離開了,等席散還沒回來,會不會就是她”
女眷們最先認出來,與相熟的人輕聲交流,卻都壓低了嗓音,也有人選擇趕緊離開,這里明顯變成了是非之地。
堂堂寵妃被人用白綾吊掛在樹上,供人觀賞,甚至她還穿著宮女的衣裳,從頭到腳都被灰塵給掩蓋了,若不是相熟的人,根本認不出。
如此凄慘的模樣,注定事情要鬧大。
很快,“麗妃”兩個字,已經傳遍了賓客的耳中。
直到這會兒,鐘將軍和鐘夫人才姍姍來遲,鐘海被皇上挽留了片刻,聯絡一下君臣感情,鐘夫人在等著他,才在最后到場。
原本留下來瞧熱鬧的賓客們,看到鐘家兩口子,瞬間又離開大半,只剩下幾個武將。
“發生什么事了”鐘海皺了皺眉頭。
他常年征戰沙場,對時局把控得很精準,自然看出不對勁來。
幾位留下來的武將,皆是與他交情好的人,此刻也不瞞著,立刻道“方才這棵樹的樹枝上用白綾吊著個人,那人穿著宮女衣衫,蓬頭垢面,沒人認出來是誰。等到人被侍衛救下來之后,才發現那可能是麗妃娘娘。”
鐘夫人一聽這話,頓時臉色急變,連忙追問道“麗兒她如何了誰敢用白綾吊著她。”
“夫人請放心,麗妃娘娘外表無傷,看起來只是暈倒了,呼吸平穩。如今估摸著已經送回彩霞宮了。”
相熟的武官將此事說清楚之后,就紛紛告辭,顯然是不打擾鐘家夫妻倆商議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