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是撕心裂肺的痛。
腦海里還殘留著身軀被巖石化的疼痛,仿佛一部分靈魂也被硬生生地撕扯開來一般。
他現在是在哪里
啊對了他陪同老頭子一起去五條家,想要看彌生那個臭丫頭的笑話卻
結果卻
被那神明一般的男人,面不改色地毀去了部分肢體。
那個男人,是那么的高高在上看他如同螻蟻一般。
憤怒的怒火,在心口間累積著,下一秒就會噴涌而去。
他恨。
他好恨。
好恨啊啊啊啊啊啊
“竟然是十種影法術天啊,這個孩子才幾歲了,竟然已經能夠掌控十種影法術了”
十、種、影、法、術
細微的嘈雜聲流入耳朵里,也讓他那緊閉著的雙眼掙扎起來。
聲音越來越清晰,心臟跳的越來越快,直至他睜開那泛著血絲的眸子,看向眼前穿著定制和服的黑發少年,以及旁邊的兩只玉犬。
玉犬
十種影法術
禪院直哉瞳孔猛地一縮。當他看到伏黑惠羽織上那復雜的花紋,如同他幾歲繼任成為嫡子時穿的一樣尊貴的時候,他只感覺血脈倒流,人止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直哉叔叔,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嗎”伏黑惠擔憂地湊了過來,連同兩只玉犬就像是感受到主人的情緒一般,也湊了過來。
一瞬間,視野之中湊過來三個腦袋。
“惡心”禪院直哉顫抖著唇瓣,將這兩個字給擠了出來。
伏黑惠“直哉叔叔,你剛剛說什么”
禪院直哉抬起滿是血絲的眸子,嘶啞的聲音從嗓子里喊了出來,“給我滾,給我滾,給我滾啊啊啊咳咳咳咳”他垂下頭,忍不住咳嗽起來,劇烈的咳嗽也讓他的全身傳來密密麻麻的疼痛。
可更痛的。
是他的內心,是昔日被人稱贊的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無恥的垃圾,奪走了本該屬于他的東西
他好恨。
禪院直哉單撐著一條胳膊,費勁地壓在輪椅的把手上,試圖站起來。
可是,他本身就是個殘缺的人,雙腿已經變得空蕩蕩的,僅有長褲隨風搖擺。
這一幕,無疑是讓周圍的人大吃一驚。
早知道禪院直哉受了一點傷,但是沒想到會受傷這么嚴重。
昔日驕傲的嫡子,竟然會以這么狼狽的姿態,出現在這里,真是讓人唏噓。
[彩虹豬豬啊,是拿了美強慘的劇本嗎還是幡然悔悟的劇本]
[我覺得這兩種都不像,我覺得他接下來會變得更慘,合十]
[應該不會吧這里可是小惠嫡子繼任的現場哎,不方便見血吧]
[小惠祖宗我都不相信,我怎么可能會相信這種東西呢]
在眾多人目光投過來的時候,伏黑惠保持著剛剛的模樣,擔憂地走過來,抬起手輕輕地放在了男人纏著繃帶的手背上。
“直哉叔叔,無論變成什么樣,都請珍愛生命呀。”
“你還年輕,你還有更加美好的未來”
少年天真的話語出現在耳畔,卻是讓禪院直哉抬手,用那殘廢的胳膊直接甩開伏黑惠。
伏黑惠往后踉蹌了兩下,就撞上了男人的腿。
他抬頭一看,發現是自己的便宜爹。
他剛想說什么,伏黑甚爾就伸手把他擺正了。
簡簡單單父子情的互動,卻是讓禪院直哉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甚爾”
“沒想到你也會做出這種關懷的動作啊但是啊那根本就不是你”禪院直哉嘶吼起來,“我眼中的甚爾,應該是頂天地立,無所不能的存在。現在的你,實在是太差勁了。”
伏黑甚爾輕輕地嘖了一聲,“關你屁事,我的人生可不需要你摻和。”他說著彎腰,就把伏黑惠給抱了起來,讓自己的兒子坐在他的臂彎里。
伏黑惠唇角嗡動。
怎么說呢,遲來的父愛,有些惡心。
但是,好像又沒有那么的惡心可以,勉強的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