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洗澡”陳靜安有些無奈,的確是耗費體力,她已經沒什么力氣,更不想再動。
這話說的很沒道理。
撩撥人的是她,要結束的也是她。
陳靜安準備從軟榻下去,還沒撿起裙子就被重新撈起來,天旋地轉間,兩個人的位置對調,沈烈雙臂撐在她身側,像是松樹枝上厚積的雪被打翻,紛紛揚揚傾落下來的,還有雪松冷調氣息。
她的呼吸里,全都是他的氣息,根本無法逃離。
沈烈徹底結果掌控,他耐心早就耗盡,等待的每一秒早已經在暗中標好代價,她多磨他一分,都將收取更多的利息。沈烈充分發揮資本家的殘忍,要吞其肉啖其骨,吮吸血液,吃干抹凈。
陳靜安被翻來覆去地蒸煮。
身體里血液沸騰,灼燒著一塊骨頭,她忍不住蜷縮來緩解這種陌生感,卻又被沈烈一點點打開,每一部分都要被展開,完完整整的,全攤在他眼底。
煎熬到受不住,他低頭吻住她的唇,在她毫無準備時鑿進靈魂里,喉嚨里的聲音全都被他貪婪吞噬掉。
發不出聲,眼尾有眼淚掉出來。
痛到像是被整個劈開,她幾乎不能言,這剩下破碎的嗚咽,被吞掉,到最后都是些細細碎碎的聲音,沈烈像是沒感情的劊子手,他可以極盡溫柔地吻掉她眼尾的眼淚,但什么時候該處決沒有半點猶豫,他在上空,看著她卷曲又舒展,節奏完全由他做主,浮浮沉沉間,她感覺到陌生的快意。
沈烈也有察覺,扯唇笑笑。
那笑讓陳靜安感覺到羞恥,好像她不該如此,要住唇,抬起手臂擋住眼睛不愿再看,沈烈偏要拉開她的手,握著她的下巴,讓她與自己對視,看見他瞳孔里自己的倒影,是何種神情。
反反復復,被置身于滾燙的油鍋中煎炸。
古鐘被撞擊,清脆悠揚的鐘鳴聲,像一圈圈蕩起的漣漪,一聲接著一聲,不絕于耳。
后來沈烈抱著她從軟榻起身,她誤以為得救,喘息片刻,剛接觸到柔軟床被,又是全新一輪,比起軟榻上狹小空間,這里空間更大,足夠沈烈隨心所欲,他放開她的唇,聲音從喉嚨里溢出來,痛苦或快樂,全都毫無遮掩。
她企圖咬住手背,卻被沈烈握住,推至發頂。
兇狠又熱烈。
時間長得好像永遠不會結束,陳靜安只知道自己聲音里帶著哭腔,沈烈像是新得一個新奇玩具,耐心十足地探索怎么去玩,都有什么玩法,她潰不成軍,沈烈教她的話都能說出口,她累得閉眼像幾天未合眼。
她伸手握住枕頭,想也沒想砸過去。
輕飄飄的,哪有什么力度,沈烈接過,墊在她的腰下。
陳靜安臉上鮮紅欲滴,心底罵了句混蛋。
一直到半夜,兩個人體力耗盡,饑腸轆轆,沈烈抱著她去浴室洗過,換上干凈衣服,床單是不能再繼續睡了,來不及換掉,只能換個房間,沈烈隨手拿了條休閑長褲套上,要下樓做點吃的。
饑餓戰勝困意,陳靜安想吃東西再睡,套上睡裙跟著一塊下樓。
沈烈剛洗過,上身沒穿,寬闊后背還有未擦干的水跡,被體溫烘烤成為蓬勃的水汽,她跟在在身后,面紅耳赤,偏移開視線。
沈烈打算煮面條,簡單快速,他從冰箱里拿出兩顆蛋,切番茄時姿勢熟稔又隨意,一眉一眼有著饜足后的慵懶,配上那張臉觀賞性十足,他三兩下就煮完兩碗面條,再撒上一小把蔥花,賣相跟味道都不差。
他端過來,陳靜安聞到味道早已經餓壞,瞥眼見她看到他肩膀上的紅色抓痕,以及已經變淺的牙印所有的印記都在提醒她剛才發生過什么,她怔愣兩秒后立刻低頭,被熱氣蒸臉,輕易就泛紅。
面條熱氣騰騰,不能馬上吃。
她將頭埋得低低的,夾起面條慢慢吹著,等吹冷再入口。
沈烈看她幾乎要將自己整張臉都要埋進碗里,伸手將她挖出來“是吃面還是吃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