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謹厚著臉皮回答「沒事,我年紀比他小。而且我從來就不是穩重的人,你知道裝沉穩有多難受嗎」
「你看,祖龍和先生都喜歡沉穩早慧的,我就沉穩。扶蘇更需要小伙伴好不好,老端著有什么意思」
你就是裝累了吧。
「咋了你還不允許我有童心了再說了,判案多有意思啊這里一切對我來說都挺新奇的,激動一點不是很正常」
宿主,你是把這當成推理了吧
“你們可知道哪些有名的斷獄”
扶蘇立刻對答起來,尚謹看了看扶蘇,瞄了瞄韓非,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下,陷入了沉默。
好的,他不知道,他能編故事嗎
韓非贊賞地點頭,又就扶蘇提出的一些內容加以引導指正,看向了眼珠滴溜滴溜轉的尚謹。
“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尚謹心虛地回答,“我能講從前有個魏國人嗎”
“怎么不說從前有個宋國人呢不許講故事。”韓非敲敲他的腦門,無奈地說,“初見時不是還說得極好”
“甲盜牛,盜牛時高六尺,毄一歲,復丈,高六尺七寸,問甲可論當完城旦。”尚謹把現代的秦簡里的東西扯了出來,希望放在這兒合適。
“這不是說的很好嗎為何說自己不知道”韓非無奈地問。
“不記得從哪聽的了,怕說錯了。”
韓非教了尚謹這么久,也發現了,自己這個弟子那是從天上的星子到地上的沙子什么都懂,說起理論來頭頭是道,遠超他這個年紀本該有的水平。人也機靈,也愿意學,肯下功夫,但是一論到實際,便說不出什么來了。
他絕對不能讓尚謹成了紙上談兵的趙括。
相比之下,扶蘇心中雖有偏向,然而門門都學得不錯,也難怪君上讓扶蘇什么都學,儼然是按著下一任去培養的。
「我猜先生心里我是個偏科怪,扶蘇那是全面發展好學生。」
宿主,你和扶蘇一起卷起來,說不定比得過。
「那還是不要了,雖說我確實好奇那些古代典籍,但是也沒有必要那么卷。扶蘇太卷了,連軸轉的,我要是和他一起卷,那不是重回高中嗎」
日薄西山,尚謹才跟著韓非離開了咸陽宮。
走在路上,大事已成,兩人比原先都更加安逸。
“先生,我有個問題。”
“你問。”韓非拍拍他的肩膀。
“為什么你和其他大家的故事里總有宋國人”尚謹好奇地詢問,“什么揠苗助長,守株待兔,挖井得人,智子疑鄰。”
他記得當初先秦文學的課,教授還專門講了這個問題,不過他還是想聽當事人說說。
“緣由許多,倒是難得有人問這個問題。一來,宋國早亡,說他們的壞話也不會有人生氣;二來,宋國乃是殷商遺民,如今是周也不能算周了,自然對他們有所偏見;三來,宋國固步自封,自然多被諷刺,好比,宋襄公;四來,宋國可有不少人自黑,孟軻,莊周,墨翟,惠施,不都是宋國人”
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是哦,從前有個宋國人,還有從前有個杞國人,從前有個鄭國人,從前有個魏國人”
「河南由于地處中原承受了太多。」
翌日,尚謹正刻著竹簡,聽見門被打開了,抬頭一看,原來是扶蘇來了。
他剛要喊扶蘇,卻看見一個可愛的小姑娘從扶蘇身后探出頭,好奇地問“阿兄,他是誰啊”
扶蘇介紹道“是我與你提到過的,尚謹。”
“尚謹我是陰嫚,是阿父的女兒。”嬴陰嫚笑彎了雙眼,開心地同他打招呼。
“陰嫚陽滋”
尚謹刻著竹簡的手停了下來,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