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把離支帶到咸陽來的”扶蘇記得離支南部才有,尚謹這回應該沒去過才是。
他險些回了一句“一騎紅塵妃子笑”,笑瞇瞇地說“秘密。”
扶蘇也不再糾纏這件事,他知道尚謹一直有些秘密,但尚謹對他仍然是赤誠的,這就夠了。
“你兩日前就回來了,你沒來找我,我只好來找你了。”
“那還不是因為我叔父。”
叔父樂呵呵地來找他,看到了韓信,眉頭一皺,瞬間明白了他之前的言語間的漏洞。
可是當著小孩的面也不好發火,尚謹把韓信推到叔父面前,叔父反而笑起來。
確定了,叔父現在父愛爆棚,看哪家孩子都是和顏悅色的。
尚謹在扶蘇面前向來是不講什么禮儀的,不顧形象地靠在窗邊,長嘆了口氣。
“真的好累啊,你說陛下就不累嗎好想給陛下整個五年計劃,治國要有規劃,要循序漸進,這么下去,遲早把人累死。”
提起和王離一起到處玩,他又來了精神“還得爬山爬樹有意思。”
韓信在一邊聽著有些驚訝,爬山爬樹聽起來不像尚謹會做的事情
在淮陰的尚謹,是人人交口稱贊的謙謙君子,待人接事都是溫和有禮。
尚謹一扭頭,看他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那都是偽裝罷了。”他笑瞇瞇地摸摸韓信的頭。
扶蘇哭笑不得“謹向來是活潑的性子。”
尚謹對扶蘇向來不吝嗇贊美之詞“你要是找如玉的君子,這位才是如玉山上行,光映照人。”
“咳,你倒是會夸我。”扶蘇見他在一個孩子面前這么夸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我今日可是告假來找你的。”
畢竟這個時候扶蘇本該在咸陽宮中。
祖龍和馮劫是比尚謹早回來的,馮劫回來后自然和馮去疾問了咸陽的事情。
“我聽馮劫說,他父親對你贊賞不已,說你處理政事得心應手,偶有不懂之處,與諸大臣論政,也是謙和有禮。”
自從上次一起喝了酒,他和馮劫的關系突飛猛進,不時和他說扶蘇的近況。
扶蘇處理政務的經驗抓緊多了,也越發體會到阿父的不易。
他如今遇到的多是些簡單的事情,若是更加復雜,也不知他能否處置好。
“得心應手是一回事,心中如何想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他心中越發堅定了要改變現狀的想法。
“無論如何想,也不要當眾頂撞陛下,有想法大可以私下里說。你們是君臣,卻更是父子。哪個父親被兒子當眾頂撞,面子上過不去不說,也是最傷感情的。”
史書上那些記載讓他佩服扶蘇的勇氣,但是他實在不太贊成,這種事情,一次兩次還好,多了的話,絕對會出事的。
“你怎么覺得我會這么做我又不傻。”扶蘇有些訝異,自己在尚謹眼里這么不靠譜嗎
尚謹只是搖搖頭,那當然是因為扶蘇歷史上這么做了啊不過扶蘇一向穩重,或許這回不會出意外了吧
“我還是對你說的那個五年計劃感興趣,同我說說”
“好啊。”尚謹提起如何減負,前幾天忙碌奔波帶來的疲憊都淡了。
待到扶蘇離開,韓信好奇地問“司工,你想讓大公子當皇帝嗎”
“這話可不能亂說,我是忠于陛下的。”尚謹真沒想到韓信小小年紀還懂得這些,這算是天賦異稟嗎
不過就這么直接問出來,還真是夠直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