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也沒想到,只是好久不見公子了,一時有些激動,故而未能顧及公子心情。”尚謹睜著眼睛說瞎話,他總覺得那些話不對,他如尋常一般問,“車府令不曾和公子說嗎陛下這些時日太忙,命我代他考察諸位公子的課業。”
“夫子說過。”胡亥壓下那一點驚駭,才發現扶蘇也在,“長兄好。”
“嗯。”扶蘇不冷不熱地回話,自從他許多年前和阿父說要多管教胡亥之后,他和胡亥的關系就一般了。
“我方才聽說什么干凈哪弄臟了”尚謹裝作不經意地問。
“啊只是一個侍女毛手毛腳把宮室弄臟了,讓她打掃干凈而已。”胡亥扯了個半真半假的謊話糊弄過去。
其實就算尚謹知道也沒事,阿父又不會在意這種事情。
“原來如此”
[十晌不可能,胡亥那話簡直標準反派]
[樺林我也覺得,胡亥不是好東西,絕對做壞事了]
[洛羽小謹,我和你說,胡亥他從小就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尚謹望著那八個口口,知道是被屏蔽了,不過能猜到不是好詞。
“胡亥,時辰要到了,該去辟雍了,勿要遲到。”
“多謝長兄提醒,我先走了。”胡亥立馬溜走了。
“我怎么覺得”尚謹沉吟片刻,這件事處處透露著詭異。
“你沒想錯。”扶蘇比尚謹更了解胡亥私下的性子,“大約那宮女不知怎的惹了他,只是結果恐怕不會那么好。”
“可他絲毫不心虛。”尚謹攥緊了拳頭,恨不得一拳砸胡亥臉上。
“他處置了宮人,并不觸犯秦律。因為奴與婢的命,向來不屬于他們自己。”扶蘇見他面有怒色,長嘆道,“你聽這些又要難受了。”
他幼時就發現了,車馬停下時,大多都會由奴仆跪下,作為“墊腳石”、“臺階”,可尚謹自小就是自己跳下來的,從來不用這種奴仆。
“嗯,換作我是奴仆,遭人欺壓,怕是拼死都要報復回來,就是只能拿一塊石頭砸他臉上我都要做。”
他要是被人當踏腳的,那得立馬把人抖下來,再給那人一巴掌。這樣下場估計挺慘的,不過在他心里總比當奴隸好。
“可是按秦律,這樣的奴婢會被鞭打致死。”
反抗等于死的時候,很多奴婢會選擇屈辱地活下去。
“我知道,可誰愿意做奴隸啊”
尚謹和扶蘇往辟雍去了。
宿主,如果你真的在某次任務里變成奴隸,你會怎么做
「抗爭,小到將我的屈辱還回去,大到和其他人一起起義。雖說古代,太難了,不過我可不介意后世史書說我是盜跖。反正茍活一世,我做不到。」
「可惜那個姑娘無事,胡亥會付出代價的。」
他能說要抗爭,是因為他有資本,有系統,而這個時候更多的人,恐怕很難反抗。
提起奴隸,扶蘇想起好些年前聊到盜跖時,尚謹曾經說的話。
“我這一輩子都會記住一首歌,是展拓那樣的人唱的。”尚謹口中的展跖不是指代某一具體的人。
“歌”扶蘇回想了一番自己學的那些書,不記得還有什么歌。
“這種歌,如今是不合時宜的。”卻也是最合時宜的。
[鶴歸是不是暗指那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