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眼睛真好看,水靈靈的,好有神采。”丫鬟忍不住說。
海珠眉目一轉,笑道“我也覺得。”
正要進門的嬤嬤聞言笑了,看到人她有一瞬間的怔神,看慣了海珠素衣穿著,猛然妝扮上,恍如換了個人。
“嬤嬤看呆了。”丫鬟打趣一句。
最后一根發辮纏上發繩,海珠捋了下衣擺站起來往外走,說“嬤嬤不知看過多少美人,旁的不說,單是侯夫人就養叼了她的眼光,哪還會愣神。”
“各有各的美,牡丹有牡丹的美,紅棉花有紅棉花的美。”嬤嬤覺得海珠就如廣南特有的紅棉花,開得燦爛,耀眼又奮發。
侯夫人已經在等著了,她看到海珠由衷贊了一聲,“不像我家的兒媳,倒像我們武將家出身的姑娘。”
過了片刻,齊阿奶婆媳三個帶著冬珠也過來了,她們也換上了織花錦制的衣裙,衣料相同,顏色不一。冬珠年紀小穿得花哨,她雀躍起來像只鳥,鮮活極了,其他人卻被錦衣華服禁錮住了,行動舉止透著不自在。
侯夫人看了一眼,什么都沒說,瞥見小廝探頭探腦,她起身說“時辰到了,我們該出門了。”
男人們已經在前院等著了,韓霽和他爹騎馬,其余人乘馬車。他漫不經心地看著月洞門,腳步聲出來時他抬起眼,當海珠的身影進入眼簾,他的眼神變得深邃,怔了一瞬迅速垂下眼皮。
韓提督意味不明地輕笑一聲。
韓霽看他一眼,先走出門去牽馬。
人都坐上馬車,他們父子倆跨坐在駿馬的馬背上領頭往軍營去,比武場設在軍營外的演武場,平時將士比武就在此。
此時街上行人冷清,大多數人已經涌去了比武場,負責籌備的官員按照村鎮和碼頭劃分了觀看的地方,韓霽一行人到的時候,大家已經各就各位了。
“你說海珠會不會也過來了”魏金花興奮道,她還是頭一次參加這么盛重的活動,比趕廟會還讓她激動。
鄭海順伸著脖子往看臺上瞅,鼓聲響起時,場內瞬間安靜了下來,緊接著,他們看見老少兩個將軍走上高高的看臺,隨后是兩個光彩奪目的女眷帶著個孩子。
“那是不是海珠”魏金花尖叫,周圍的人看過來,她滿面紅光地解釋道“那是海珠,我認識,她是我們村的,她跟少將軍有親事,她還喊我嬸子嘞。”
同是齊家灣的人也滿面興奮的跟人說起海珠,夸她孝順又能干,還殺過匪寇。
看臺上,海珠坐在侯夫人身邊往下方看,近處的人還能看得清楚,往遠處看,入眼的是密密麻麻的人頭。她側過身說“比武大會每年舉行一次,不出三年,尚武之風將刮遍廣南的角角落落。”
侯夫人點頭,目的就是如此。
戰鼓敲響,二十八個漁村選出來的武士步入比武場,一百四十個人排列兩行,上午先比武藝,下午比水下作戰的能力,兩相結合斷輸贏。
場上先是各個村對打,圍觀的人像看斗雞一般,熱血上頭了也顧不上看臺上坐著誰,心跳隨著鼓點跳動,吶喊聲蓋過海浪聲。
韓提督和韓霽認真地盯著場內,他看中了一個力大又擅長指揮的小子,傾過身跟韓霽說“過后你派人去問問,他若是愿意從軍,調他來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