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云庭在宴會中說出魏王的生母淑妃娘娘出身無想山,并陪嫁了四成無想山的藏書時,高岄第一時間就想到上卷星辰圖會不會就在淑妃娘娘的陪嫁中。
柳星白和師嵐其實也想來看,可上回被魏王的意圖給嚇到了,所以即便他們收到邀請也不敢來。
高岄在一樓的藏書架上轉了一圈,果然看見不少武學書籍,有的甚至有一些已經在當今江湖消失了的門派的秘籍,暗自發出一聲驚嘆,高岄忽然一愣,猛地向身后樓梯轉頭看去,這藏書樓里還有人在。
高岄來到樓梯口,猶豫要不要上樓時,一個人影便出現在上面,身長玉立,搖扇執書,不是云庭是誰。
云庭站在樓梯口,居高臨下看著樓下的高岄,神情自然的打招呼
“我當是誰,原來是公主。”
高岄看見他就頭皮發緊,那晚宴會分別時他的那聲江凜,如魔音穿腦般在高岄的腦中回響了好幾天,剛剛才好一點,誰知又看見他了。
暗暗深呼吸,高岄故作鎮定的問他
“樓上就你一個裴煦沒來”
他和裴煦交情看起來很不錯,所以高岄才這么問,順便找個話題緩解一下尷尬。
云庭從樓上走下,步履輕松,一手搖著扇子,一手拿著本翻開的書,邊走邊說
“裴世子沒來,只有在下。讓公主失望了。”
聽出他話中的調侃,高岄懶得理他,果斷從樓梯口離開,云庭并不在意這些,自顧自的走到茶水角的軟椅上坐下,把扇子放在一邊,隨手倒了一杯茶,邊喝邊看。
高岄轉完了一樓,又到二樓去轉了一圈,很遺憾沒有看見星辰圖的上卷,便取了一本平滄派的劍氣心法下樓來。
這藏書樓里,適合看書喝茶的地方只有魏王妃準備的茶水角,可云庭已然占據那里,高岄若是過去,勢必就要坐他旁邊,若是不去,又沒有更好更舒適的看書點。
不就是被猜出身份,難不成因為這個,今后就得躲著他嗎
怎么可能
高岄很快說服自己面對,神色自如的拿著書坐到了茶水角的另一個座位上,也學著云庭的樣子,安靜的看起書來。
云庭只在她坐下的那一刻看了她一眼便不再理會,倒是高岄無法靜心。
總覺得云庭應該有話問她,高岄已經想好了在他發問時怎么回懟,可他不問,高岄做好的準備無用武之地,怎么能靜下心看書呢。
百爪撓心般的等了會兒,終是高岄沒忍住問他
“你怎么知道的”
云庭的目光沒有離開手里的書,悠閑在在的喝了口茶,輕描淡寫的問
“知道什么”
高岄把手里的書往茶桌上一摔,總算吸引了些云庭的注意,只見他扭頭盯了高岄一會兒,在高岄爆發的前一刻,終于想了起來
“哦,公主說的是那個。我猜的。”
你猜個鬼
高岄的劍氣蠢蠢欲動,但很快便冷靜下來,調整好情緒,把剛被她摔下的書重新拿起,靠回椅背,不再說話。
見她沉默,云庭卻是坐直了身體,為自己斟茶的同時,還不忘給高岄也倒了一杯,推送到她那邊,笑問
“公主不信嗎”
高岄冷哼“我信不信都改變不了什么,隨便吧。”
云庭聞言輕笑“公主真豁達。”
“多謝夸獎,還可以吧。”
說完,高岄把手中書稍微舉高了一些,擋在自己臉上,這是拒絕再和云庭說話的意思。
云庭知道她是江凜,知道就知道吧,反正她已經改變不了什么,想通這一點后,高岄決定待會兒回宮就把這件事告訴阿娘,讓她提防著些就是了。
“近日京城的變動,公主可看到了”云庭也靠回自己的椅背,恢復先前那閑適模樣。
高岄沒說話,云庭又自顧自說
“滿大街都是江湖人,看來有人是鐵了心要把天極盟拉下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