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烏托邦消失,數十個烏托邦同時出現它們將狂歡節層層包裹,哪怕是觀眾席上的文女士,都很難分辨出其中哪個是投影,哪個是真正由自己兒子駕駛的機甲。
她一面為陸詔的優勢高興,一面暗暗替岑煬捏了一把冷汗。
也是此刻,身邊的機器人管家再度提醒“夫人,你應該吃藥了。”
文女士不得不從比試中抽離心神。
她看著手中的杯子,微微皺眉。最終還是吐出一口氣,低頭喝藥。
與此同時,狂歡節駕駛艙內。
面對顯示器中層層疊疊、無窮無盡的機甲,岑煬沒有絲毫慌亂。
他手指翻飛,快速調整著操作臺上的各個鍵位置。須臾,無數細小的槍口從狂歡節身上各處出現,以最小的火力、最大的覆蓋面,掃向四面八方。
“砰砰、砰砰砰”
上百顆子彈一同來到烏托邦的幻影前方,再從它們身上穿透過去
彈藥庫存不斷下降,與此同時,岑煬如愿聽到了子彈被機甲外殼彈開的動靜。
他眼前一亮
以自己和陸詔事先制訂的規則,彈藥損耗超過30、機甲破損度超過10,兩項達到其中一個,就算失敗。
為此,上場之前,岑煬針對性地重新配備過狂歡節的彈藥庫。為的就是當下時刻,以最小的損失找到陸詔,再調整火力檔次,將他一舉擊下
現在,前一步算是成功了一半兒。考慮烏托邦的移動速度,他腦海中出現幾條動線。隨后,子彈開始針對性地掃到那些地方,利用傳遞回來的聲音,繪出一條真正烏托邦的行動軌跡。
同一時間,烏托邦駕駛艙內。
說實話,陸詔有點吃力。
他猜對了岑煬選擇的機甲,甚至猜對了對方選擇的戰術。唯獨沒猜對,陸昇竟然給訓練場配備了那么多連破甲能力都沒有的普通子彈。
別看就岑煬已經撒了幾百上千顆子彈出來,真論火力損耗,恐怕連8都達不到。
陸詔咬牙。這是要干什么玩兒文藝復興、搞射擊靶場
算了,蚊子再小也是肉。beta青年壓下心思,悉心考慮現狀。
認真想想,情況其實并不糟糕。只要自己保持偽裝狀態,岑煬想確定他的位置,就必須不斷用出子彈。長此以往,他興許能直接把自己耗死。
陸詔唇角勾起一點弧度,不過,這點弧度尚未形成笑意,就迅速消散了。
真正的攻擊伴隨密不透風的子彈雨襲來,他剛剛躲開一發炮擊,下一發便緊隨而至
“轟隆”的炸響聲不斷在訓練場傳出,陸詔一面躲避一面反擊。兩架機甲的破損度、火力消耗都開始快速上升,轉眼就要突破他們約定數據中間值。
這么下去不行。
兩個青年同時意識到。
岑煬舌尖在牙齒上掃過,舌葉上傳來輕微的刺痛。
這點刺痛并不讓他難受,相反,他頭腦愈發清醒,做出了一個極為大膽的決定。
伴隨自己的不斷攻擊,陸詔的位置近乎是被鎖定既然這樣,為什么不放手一搏呢
抱著這樣的考慮,岑煬更改了火力檔位。
這一次,傾瀉而出的不再是無法破甲的普通子彈,而是每一發都帶有08火力消耗的真正炮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