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頭的談灼一臉黑沉。
要不是剛才芮蕤言語激將,他根本不可能答應干出這么自毀形象的事。
芮蕤也蹲了下來。
直面那只可愛的兔頭,再想到這人剛才凌厲的一腿,反差實在太大了。
鐘鈺欽苦笑一聲,干脆一屁股坐下,心服口服地交出了自己的牌子。
隨即,鄭重通過耳麥廣而告知“匪徒組只剩下關子欣與沈沂清了。”
兩人一驚,“長久和鐘鈺欽他們都被芮蕤拿走了牌子”
可他們還在林子里打轉。
剛才好不容易看到了第二個標志,結果發現,底下的土又是被動過的。
于是關子欣再次陷入了自我懷疑中。
即使沈沂清堅定地讓她不要受標志干擾,但也已經來不及,她的思緒混亂了。
沈沂清坦然地接受了現實“鐘鈺欽都這么快落敗,要不了多久,她就會找到我們。”
果然,很快兩人就都看見了那只兔頭。
俱是一愣。
與他們想象中風風火火殺來的芮蕤不同。
純白微笑的兔頭,黃色的小水槍,手臂上綁著的七彩氣球。
她好像不是來玩警匪游戲,而是來誘騙小朋友的。
“交出來吧。”
就連聲音,也好像帶上了溫柔的笑意。
沈沂清冷冷說“你是覺得,我不會反抗嗎”
即使無法贏過芮蕤,但也不意味著他就沒有還手之力。
芮蕤笑了一下,只是緩緩舉起了手中的小水槍“你覺得,是你的動作快,還是我的槍快”
還沒等沈沂清對那支造型可愛的小水槍嗤之以鼻,芮蕤又繼續慢悠悠道“也不知道這水槍在倉庫里放了多久了。”
“還有里面的水,也不知道放了多久了。”
沈沂清的臉色霎時一變,連連后退。
見狀,關子欣只好弱弱地舉起手“小芮,其實,掛牌在我這兒。”
兔子頭套下,芮蕤似乎在微笑,朝她走去。
不過她沒有去拿她的掛牌,而是在關子欣身旁站定,微微低頭,話音意味深長“迷路了”
關子欣抿了抿唇。
芮蕤想了想,靠著樹坐了下來,又朝她招了招手,讓她也坐下來。
關子欣照做,又好奇地看著她充滿童趣的裝扮。
聽她淡聲說“其實我只是讓談灼把標志拔出來,但是沒有改方向。”
關子欣的臉又紅了“你剛才一出現,我就猜到了,可是我還是上當了。”
“小芮,你很聰明,什么都猜到了。”
“不像我就很沒用了。”
“不,你很厲害。”芮蕤輕聲說“我在這里跑過幾次步,所以才知道路線,但你也只來過兩次吧,很了不起。”
關子欣抬頭看她,眼睛亮晶晶的,“真的嗎”
“當然,我一點都不懷疑你的記憶力和方向感,只是你自己在懷疑。”
沈沂清在后頭定定看著輕聲細語交談的二人,輕嗤了一聲,離開了。
在芮蕤面前,關子欣的笑容多了起來。
“對了,你為什么知道我認識路”
“你上次說過的,小的時候,在離家很遠的游樂場迷路,跟大人走散了,明明只去過一次,但最后你自己順利地回了家。”
那只是在三人貼面膜的時候,她隨口嘟囔過的一句話,剛好被許長久對芮蕤傾倒苦水的嘰嘰喳喳聲蓋過,當時甚至沒有人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