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室中只有一個慈祥小老頭看守,這老頭從十多年前五條悟他們還在讀書的時候便是這副皺皺巴巴的模樣,在牙齒掉光之后不免會向內抿起的嘴唇,看上去好像總是在微笑。
慈祥小老頭被打擾的時候眼前放著一盤芒果大福,手上捧著杯熱茶,熱騰騰的蒸汽順著茶杯口裊裊升起。
他抿了一口茶,隨后緩緩地說“啊”
顯然他的聽力已經有些退化,反應也大不如從前,甚至還多少有了點老年癡呆的預兆。
從他還在堅守崗位的事實上看,多少也能體現出咒術高專對于這個資料室的不重視。
七海建人站在門口,陽光照得他后背暖暖的,與他內心的悲涼形成鮮明的對比。
眼看五條悟已經直奔目標開始翻找,根本沒有聽見老爺子那慢半拍的困惑,金發咒術師沉默了良久,最終還是朝著對方點了點頭,之后一步邁進資料室中。
“打擾了。”
老爺子“啊什么燒了”
七海建人放棄了繼續對話的想法,他走到五條悟面前,打算速戰速決“所以,我們來這是要做什么”
五條悟一邊翻看資料,一邊解釋“關于剛剛說的平衡相關的猜測。”
五條悟按照他設想中宇智波一家的遭遇,那么這個過程反饋到整個世界上,詛咒們的強度應該也會隨之變化才對。
一開始相對平緩,在咒靈成功復制無下限術式之后迎來一個峰
值,并且在宇智波一族被逐漸消滅之后重新落回原點。
五條悟現在正試圖在歷史上找到這么一個曲線。
如果通過這個方法順利定位詛咒生前的大致時間,那么對接下來的進一步調查也會十分有幫助。
七海建人點了點頭,暫時算同意了這個說法。
而從這個方向看,咒術高專的資料庫確實會比家族內部的要好用一點。
因為古時候信息傳播的途徑有限,所以大部分家族中的情報只有關于自己的那些最為可靠,離遠一些的地點發生的故事多多少少要摻雜著一些謠言。
而咒術高專這里作為從古至今的中立區域,有不少家族愿意將一些不傷及自家利益的情報貢獻出來,以表明自己的立場,混一個友善陣營的身份。
就這樣,咒術高專的資料室在吃百家飯的情況下,變成了一個非常宏觀沒有細節,但卻足夠真實的歷史概要。
這樣的資料室,里面當然有記載每年的一些大事件的相關材料。
而七海建人和五條悟,便可以從每年記載的大事件的數量,和引起此次事件的詛咒的強度上,大致推斷出當年詛咒的整體水平。
雖然看似簡單,但實際上其中的工作量相當的大,就算一開始發覺哪一年的詛咒有稍微增強的趨勢,也要同步觀察當年是不是當時正出于戰亂或者什么其他的天災人禍。
兩人從下午忙到半夜,最后發現發現,自千年前平安京時代落幕之后,神秘側的總體力量便在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步退散,為數不多的幾個小波動,也大多趕在了饑荒戰爭時期,并不能斷言和宇智波一族有關系。
而在相對和平年代的唯一一次詛咒的爆發式增長,嗯,是因為五條悟自己的出生。
七海建人放下最后一本古籍,泛黃的書頁脆弱得仿佛在碰一下就要當場自殺。
“這就是全部的資料了。”
金發咒術師扭頭望向一旁一臉沉思的五條悟。
“有什么其他想法嗎”
五條悟試圖假設“也許從詛咒成功復刻無下限,到宇智波一族被滅,中間只隔了很短的一段時間”
短到甚至世界都沒反應過來的程度。
但是這其中的難度非常的大,畢竟要面對的可是相當于當下御三家的一整個家族。
五條悟試著帶入自己所知道的情況,開始假設。
要么他們是毫無防備地被自己所信任的人滅除的,要么就是在絕對實力的壓制下,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在得出這兩個結論的一瞬間,五條悟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人選。
一個同時滿足兩個條件的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