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斬后奏也讓她玩得明明白白。
裴星銘有些不理解“就這兩樣東西,非得立刻馬上送出去么反正如果我是租客,我肯定不愿意房東因為這一點點小事就私自開我的門。”
司徒朝暮的語氣一下子就變得嚴肅認真了“對,熱水器是小事,門禁卡也是小是,天然氣卡還是小事,所以就可以隨隨便便對別人愛搭理不搭理,視而不見,等到他因為熱水器出事兒或者因為沒有門禁卡和天然氣卡影響生活的時候,就不會再說這是小事了。”
裴星銘頓口無言,但是細細一想,感覺他妹說這話好像也沒什么毛病,當房東的人最怕的不就是租客出事兒么一旦出了事兒,責任就是自己的,哪分什么大小事
“那、行吧。”裴星銘妥協地說,“我把門開一條縫,把東西塞進去就走。”
司徒朝暮“嗯,我現在就給他發消息。”
掛斷電話后,裴星銘從褲兜里掏出了404的備用鑰匙,謹慎地將防盜打開了一條縫隙,然后只伸了一只手進去,把門禁卡和天然氣卡放在了門口的鞋架上,然而就在他正準備把胳膊收回來的時候,屋子里面突然傳來了開關門的聲音有人在家在家不接電話不來開門把人當傻子耍呢是吧
除非這家伙是聾啞人,不然裴星銘根本無法說服自己不去發火。他干脆直接把門推開了,緊接著,就看到了一個身形修長的女人從正對著大門的那條過道里面走了出來。
女人的膚色冷白,眉宇清俊,一頭濃密烏發,長至鎖骨以下。顯然她剛洗完澡,發梢還在濕漉漉的往下滴水,直接光著腳踩在了白色的瓷磚上,但對于裴星銘來說,這不是最尷尬、最羞恥的事情,最尷尬、最羞恥的是,這女的,竟然只在腰間圍了一條白色浴巾,上半身全裸。
這他媽什么陋習啊大白天的洗完澡不穿好衣服就出來瞎逛
“女人”的第一反應卻并不是驚訝與驚慌,而是迅速看向了放在電視柜上的那把長刀,確認長刀無誤,“她”松了口氣,瞬間收斂了目光中的凌厲,繼而才又看向了突然出現在自己家門口的陌生人,眼眸清冷,神態淡然,不疾不徐,仿若是在打量一位闖入虎穴的莽夫。
裴星銘趕緊用雙手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眼,同時朝后轉身,又急又慌地大喊著解釋“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房東她表哥,來給你送東西的敲了好久的門你都沒來開,我沒辦法了才”
誒,我艸,不對啊
話都喊到一半了,裴星銘才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兒的地方哪個女人的胸能那么寬闊緊實還有好幾塊腹肌。
再仔細回想一下他的身型腰身挺拔,線條干練,瘦而不柴這他媽明明是個男的
男的我躲什么躲
裴星銘放下了擋在眼前的手,嘆氣的同時又把身體轉了回去,對上了那雙無波無瀾的漆黑眼眸“我說兄弟,你既然在家,能不能接個電話”
“沒看到。”宋熙臨語氣冷漠,言簡意賅,無動于衷地朝著沙發走了過去,抓起了扔在上面黑色短袖,套在了身上。
裴星銘突然就明白了司徒朝暮為什么會因為這家伙的一句“不需要”而暴躁如雷了洗澡沒看到消息情有可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他這種冷冰冰的語氣和滿不在乎的態度著實令人惱火。
真他媽的是“熱face貼人家冷臀部”了。
為了能繼續和宋熙臨對視,裴星銘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踏入了屋子里“朋友,無論是熱水器還是門禁卡還是天然氣卡,我們都是出于對你負責的態度來跟你溝通的,你這樣愛答不理的不合適吧”
宋熙臨的面色不改,語調冷冷“私闖民宅就合適了”
裴星銘“”
望著宋熙臨那雙不近人情的眼睛,裴星銘終于意識到了,眼前這家伙壓根兒就不是那種愿意和你好好溝通的人,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人情世故和虛與委蛇,他也懶得和你掰扯那么多,不分青紅皂白直接拒人于千里之外。
總結來說就是不知好歹。
這還有什么好說的啊
“隨你便吧。”裴星銘一邊轉身往回走一邊說,“以后出事兒了別賴我們就行。”然而路過鞋柜時,他的眼角余光突然掃到了放在上面的門禁和天然氣卡,以及,兩把圈在一起的金屬鑰匙牛逼是吧老子還不信邪了,就是要看看你到底有多牛逼。
裴星銘突然站定,抓起鑰匙的同時開口“哦,對了,還有件事兒忘了”話音還未落,他猛然將那串金屬鑰匙朝著宋熙臨砸了過去。
體育生的方向感向來準確,兩把鑰匙直沖宋熙臨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