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裴元領著宋青山回到了輸液室,司徒朝暮立即坐直了,宋熙臨感知到身邊人的動作后也睜開了眼睛。
宋青山的手中提著一袋剛買來的藥品。裴元的身上穿著白大褂,雙手插在兜里,對自己女兒說“八點多了,等會兒直接回家吧,讓你爸來接你。”
司徒朝暮卻說“不行呀,我作業還沒寫完呢。”
裴元勸道“少寫一天也沒什么,特殊情況,老師能理解的。”
司徒朝暮態度堅決“那也不行,一懶世間萬事休,我明明可以趕回去上最后一節自習課,干嘛要偷懶”
裴元無奈,也了解女兒的倔脾氣“那好吧,等會兒先讓你爸來接你,然后送你回學校。”
誰知,在這時,宋熙臨突然開了口“我也回學校。”
司徒朝暮詫異不已地看向了宋熙臨“你能行么”
宋熙臨面色憔悴,語氣卻堅決“可以。”
司徒朝暮滿含敬佩地心想都虛弱成這樣了,還要堅持回學校學習呢,真不愧是修道之人,心智不是一般的堅定,實乃我輩楷模
但她還是有些擔憂,關切勸說道“咱倆情況不一樣,我回學校學習是因為我身體健康,你還是回家休息一天吧。”
宋熙臨卻無動于衷,淡漠冰冷“不用你管。”
司徒朝暮“”
她長這么大就沒遇到過這么不知好歹的人。
真是不知好歹它媽給不知好歹開門,不知好歹到家了
裴元也覺得這位小伙子多多少少是有點不近人情了,和那天來看房子的那位斯文矜貴的小伙子簡直是判如兩人,一點都不友好。
宋青山卻在心里笑了一下,仿佛看到了年輕的自己,倔強固執又驕傲,明明想要向人家示好,卻又拉不下那個面子,最后除了惹得人家不開心以外什么都落不著。
在最初的記憶中,顧與堤隔三差五地就要揍他一頓,揍得他窩火又委屈,還覺得自己真是個賤骨頭,放著養尊處優的大少爺日子不去過,偏偏要追著這樣一個不識抬舉的女人滿世界跑。
但是,此時此刻,看著“宋熙臨”這幅死犟死犟的模樣,宋青山突然就明白了自己當年為什么挨揍了。
確實挺欠揍的。
宋青山輕嘆口氣,隨后朝著司徒朝暮和藹一笑“阿臨是想和你一起回學校,這樣你就能搭乘我的車了,不用再麻煩你爸爸多跑一趟。”
他真有這份好心
司徒朝暮原本不太相信這番說辭,直至她狐疑地扭過臉,看到了宋熙臨幾乎已經抿成一條直線的雙唇和微微泛紅的耳尖。
他的臉色有多鐵青,耳朵就有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