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朝暮堵在教室后門,疾聲厲色地逼問了裴星銘足足十分鐘,裴星銘也沒向她坦白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不是顧左右而言其他就是氣急敗壞地指責司徒朝暮胳膊肘往外拐。
直至聞鈴的突然出現,才終結了他們兄妹倆之間的這場僵持戰。
“你們干什么呢這么磨嘰,我都在教學區門口等你倆好久了。”聞鈴站在后門外,奇怪地把上半身探進了八班教室,看清楚裴星銘吊胳膊的現狀后,滿目驚訝,“你胳膊怎么了”
不等司徒朝暮開口,裴星銘就迅速回了句“上廁所的時候不小心摔了。”
聞鈴有點擔憂“嚴重么沒骨折吧”
裴星銘“不嚴重,就是扭了一下。”
聞鈴舒了口氣“那就行。”然而她的話音剛落,就聽到了一聲冷笑,循聲看去,司徒朝暮正用一種充滿了鄙夷和審判的目光盯著裴星銘,唇邊還掛著一抹譏誚的笑。
裴星銘像是遭受到了多大的詆毀似的,扭頭哂笑的同時不屑地嘁了一聲,然后直接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擦著聞鈴的肩膀大步邁出了教室“我真受不了你”
司徒朝暮沖著他的后背喊道“那是因為你心虛”
聞鈴察覺到了事情可能沒有那么簡單,再度詢問司徒朝暮“他胳膊真是摔成那樣的”
司徒朝暮恨鐵不成鋼“屁呀,他是被人家打成那樣的”
聞鈴震驚了“被誰打的誰敢打他呀”放眼全學校,除了五頭牛村的人,就沒誰敢主動去招惹裴星銘的,更別說打他了,不被他打就不錯了。
司徒朝暮嘆了口氣“宋熙臨。”
聞鈴越發詫異“啊他看著不像是那種會主動惹事兒的人呀。”
司徒朝暮斬釘截鐵“所以百分之百是裴星銘先去惹的人家,把人家惹毛了,然后挨了一頓打。”
聞鈴百思不得其解“裴星銘干嘛要去惹宋熙臨宋熙臨怎么他了”
司徒朝暮“我哪知道我問他他也不說。”
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所以聞鈴也很了解裴星銘這人的尿性“我看他八成是心虛,又覺得自己被揍了面子上過不去,所以才不想跟咱們說。”
司徒朝暮贊同地說“我也這么覺得。”隨后又說,“但我必須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然他以后再去找人家麻煩怎么辦再讓他挨一頓打么”
聞鈴嘆息一聲“哎,也是,這次傷的是胳膊,下次就不知道傷在哪里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吧,我覺得裴星銘挨這頓打也不虧,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呀他天天不是看人家這個不順眼就是看人家那個不順眼,反過來想想,人家看他就能順眼了么總有比他還牛的人。”
司徒朝暮也挺無奈“他就是從小被家里人慣壞了,自我感覺不是一般的良好,所以不知道天高地厚,來個人教育他一頓也好,讓他知道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以后別再那么囂張了。”
裴星銘走得比司徒朝暮和聞鈴要早,所以到家也早,然而他才剛剛走進自己房間,屁股還沒挨著床呢,家門就被敲響了,沒過多久,司徒朝暮的聲音就從門口傳了過來“舅媽,裴星銘回來了么”
裴星銘驚慌又詫異,立即走出了房間“你怎么來了”
司徒朝暮似笑非笑地盯著他“我來看看你呀,胳膊還疼么”
裴星銘“”他這個表妹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狡猾最難纏的女人,沒有之一。
裴星銘他媽的眉頭卻皺了起來,一臉不悅地看著司徒朝暮“對了,我還要問你呢,你哥的手到底怎么弄呢他是不是又在學校跟人打架了”
司徒朝暮不置可否,不動聲色地瞟了裴星銘一眼。裴星銘站在他爸媽都看不到的地方悄悄地合十了雙手,一邊小幅度地拜手一邊朝著司徒朝暮擠眉弄眼地哀求。
司徒朝暮相當不屑,但還是替裴星銘圓了謊“沒有,他就是摔的。”
裴星銘終于舒了口氣,然而下一秒,司徒朝暮就又連名帶姓地喊了他“裴星銘你出來一下,我有點事兒問你。”
裴星銘心知肚明她要問的是什么,無奈又抗拒,但事已至此,想躲是不可能躲過去了,不然這丫頭真有可能翻臉不認人,直接把他在學校里面干過的所有“好事”全給他爸媽抖出來,包括他這條胳膊是怎么變成現在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