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十幾年前就發生過。
前段時間下了大雨,正是水流湍急的時候,莊順蘭嚇得腦袋嗡嗡響,梅嫂子更是當場就嚎啕大哭起來。
中午不在家,剛趕集回來就來上工的郝愛娣似乎有些幸災樂禍“哭什么,沿著河流去找嘛。”
生產隊和大隊迅速組織人去找。
蘇月禾聽到消息后,放下鋤頭,也跟著大伙兒往下游尋找,找到晚上,也沒發現一絲蹤跡。
摸黑回到家,家里只有四妹在剁豬菜,她說老媽和三姐都在隊長家。
蘇月禾趕到趙大福家時,梅嫂子坐在門口抹眼淚。
屋里擠滿人,桌上放著瓜子,郝愛娣站在一旁嗑瓜子,目光呆滯。
她男人氣得推了她一把“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吃吃吃,樹娃不是你生的”
原來到了傍晚,他們才發現蘇柏樹也丟了,蘇老三急得上火。
郝愛娣像被推醒了似的,急急解釋“你干啥子,誰稀罕幾個瓜子我就是不敢多想,才找事情做的嘛。”
另外一邊,莊順蘭小腿被竹子刮傷了在流血,她揉著眉頭抿著干枯的唇不說話,臉色很不好看,三妹蹲在地上給老媽包扎。
蘇月禾趕緊過去幫忙。
大家陸陸續續回來了,附近幾個大隊凡是有水的地方,都去找過。
總共有五個孩子,如果真出事了,不可能完全沒有蹤影的。就算都溺水了,也得浮起來吧
趙大福說,大隊書記已經去跟公社領導匯報了情況,下游也會派人盯著。
大家七嘴八舌討論著接下來要怎么辦。
幫老媽包扎好,蘇月禾站起來道“大福叔,孩子們有沒有可能進山采菌子迷路了”
趙大福“讓人去小雁山找了,附近幾個山頭都沒有。再說了,采菌子走不遠,這些孩子都認識路的,平時也沒少去,不可能迷路啊。除非他們往深山里走。”
郝愛娣猛地站起來,附和道“會不會不在小雁山,而是跑大雁山去了”
梅嫂子擦了擦眼淚“我家毛娃挨過打,知道大雁山危險,不敢進山的。”
“是啊,他們去大雁山做什么”
郝愛娣“采草藥啊。我采了草藥,不都可以換糖吃嗎”
山草藥換糖
蘇月禾疑惑地看向郝愛娣,問道“三嬸你怎么知道的”
郝愛娣眼神閃爍,她舔了舔唇,語氣倒是很堅定“他們這些娃兒,三天兩頭采了藥就會跟你爺爺換糖”
蘇老三手肘捅了一下自家女人,示意她別亂說話,萬一孩子們真在山上出了事,有些腦子不靈清的,說不準真會找老爺子背鍋。
郝愛娣不管“我又沒說錯話。”
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大家都略過不提。
趙二福媳婦點頭道“我家喜娃拿山草藥跟蘇老爺子換過不少糖。”
“大雁山的山草藥比小雁山多。”
“只要有一個人攛掇著往里走,這些瓜娃子真敢去的。”
“大雁山這么大,可不好找。”
大家紛紛議論開了,但再不好找,在山里迷路了,也比掉河里幾乎沒有生還希望強啊。
“隊長,我們歸攏一下,分幾撥人馬進山找娃吧。”
趙大福便把人分成三組,每組六七個人,有經驗認識路的中年帶著小年輕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