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徐長韶和平伯言已經到了面前,兩人同時打量著秦翎,也打量著秦翎帶來的女子。平伯言沒有徐長韶那般隨意,先給秦翎行了禮“數年不見,還以為和秦兄沒有再見之日,如今大好了,我們還想著請秦兄一起秋日小酌。”
“他可不能喝。”徐長韶搖動白扇,肆意地回憶起往日之事,“那年咱們一起學書,我帶了一小瓶桂花酒,你們還記得吧咱們一人一口,喝了都沒事,只有他喝完睡了兩個時辰,趴在桌上沒起來。”
秦翎都快忘了這些,那時的種種窘迫如今想來也是難得的自在,從前倒不覺得,生病之后才知曉無病無災的快活。“是,我確實不勝酒力,這事我還記著呢。”
“誒,這就別再提了,都是過去的事。”平伯言站在幾人當中打起圓場,“今日慶賀有二,一是慶賀師傅六十過壽,二是慶賀秦翎病愈。”
“多謝。”秦翎接話到快,拉著鐘言的手腕往自己身邊帶了帶,“這位是”
“我叫鐘言,我就是秦翎剛過門沒多久的妻,他是我夫君。”鐘言直截了當地說。
面前三個讀書人頓時安靜下來,雖未覺著有所冒犯,可是也沒見過這樣的女子。
“咳咳。”秦翎假咳的時候繃不住笑了一下,笑得很短,稍縱即逝。她總是這樣,讓人意料之外,處處新奇又大膽。若說規矩,她有時候確實不守規矩,可是秦翎偏偏想要縱著她胡來,也是可愛。
他是我夫君,這幾個字格外好,坐實了他們情非泛泛。
“原來是是我們冒犯了。”周鈺率先一笑,清朗的笑聲緩解了彼此的尷尬,“秦兄年歲和我們差不多,卻是我們當中最晚成親的,這份賀禮我們一定補上。”
“他成親這事我倒是早有聽說。”不料徐長韶仍舊不依不饒,直指要害,“聽說這婚事是為了沖喜”
秦翎的臉色變了變,雖然外表看起來仍舊溫柔平靜,可鐘言卻知道這已經是動怒了。
“好好的,你提這些干什么”平伯言淡淡地解圍,但態度較為中立,顯然也不愿為了一個女子而傷了大家和氣,“既然現在好了就是好了,別提其他。”
“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合了八字,拜了堂,都是按照規矩來辦,不曾隨意。”可秦翎沒打算糊弄過去,計較得要命,特別是他們拜堂沒拜完就讓二弟攪局,“還望大家自尊敬重,對她無禮便是對我無禮。”
“你別動氣,一會兒我讓他們給你倒酒賠不是。”周鈺像是站在秦翎這一頭,抱歉地對著鐘言拱了拱手,“方才得罪了。”
鐘言倒是無所謂,哪怕被人指著鼻子說自己是秦家買來沖喜的下人他都無動于衷,叫人說閑話又怎么了多少人被閑話困住一生,自己才不要。可他受不了的是他們對秦翎的不尊
重,正要開口分辯,只聽得身后熙熙攘攘,好像過來了好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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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隨意,今日是老夫六十壽辰,但大家切勿當作慶賀聚飲,而應當當作學術之聚,切磋見解。”曹正卿雖然年長,可眼神仍舊清明,于人群中一眼瞧見了往日的愛徒。簡單和幾位門客寒暄過后他便照直了往秦翎這邊來了,雖然年過半百,可身軀硬朗挺拔,不似六十之人。
“你來了。”曹正卿站到了秦翎的身邊,一只手搭在秦翎的肩膀上,關懷重視之情溢于言表,“你終于大好了。”
“多謝恩師惦念。”秦翎和師傅數年未見,如今見了面便回憶起曾經往事,“我一好就想著來看您,我還記著您與師母的生辰。今年年下,小師妹就十四了,到時我必定送上賀禮。”
嗯小師妹曹正卿的女兒是秦翎的同門師妹鐘言咬了下嘴唇。她什么樣子一定博覽群書,寫一筆好字,處處都有獨特的學識見解。
這樣好的女子自己也想見見。若是情投意合,自己就和她結為金蘭
“你師母也惦念著你,總是提起你呢。只是今日她帶著你小師妹回娘家了,不然一定出來見你。”曹正卿的手在秦翎的肩頭輕拍,疼愛有加。方才沒有秦翎在的時候,其他的晚輩還能和他說得上話,可秦翎一來,其余的人便好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