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門的香料萬千,本無高低貴賤之分,這都是商販定出來的規矩,你們平日里讀的書都哪里去了,竟然講究這個我看著就很好。”曹正卿也拿了個,忽然想起秦翎大病初愈,不忍他長久站立,“都入座吧,秦翎,你坐這邊。”
雖說是壽宴,可宴席布置并不鋪張浪費,如同尋常家宴一般。而能夠下帖請入席間門的都是平日里常常往來之友,彼此間門也沒有太多的規矩。鐘言跟著秦翎坐在離曹正卿較近的位置,相鄰便是周鈺那幾人,很快開席了,曹正卿先起身謝客,眾人紛紛舉起酒盞來。
之后便是大家隨意,只是秦翎發覺鐘言并未動筷。
“怎么了”他給她夾了一塊帶肉的梅子小排骨。
“出來前我去廚房偷吃,這會兒什么都吃不下了。”鐘言出門前確實去過廚房,不過是去找張開要白蜜。白蜜還是沒有,他氣得又在心里罵死了那打仗的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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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不行,總是不好好進食,往后容易落下胃病。”秦翎其實也沒有什么胃口,以茶代酒喝了幾口之后,他拐彎抹角地問,“你什么時候做的香囊我怎么不知道”
鐘言笑著說“你睡覺的時候做的。你帶我來祝壽吃酒,我總不能空著手來。”
“有我的么”秦翎想要,眼巴巴地看著同門的腰墜都掛著了精巧的小香囊。
“我給他們做的不好,回去給你好好做幾個,你換著佩戴。”鐘言差點忘了秦大公子,“不過你不是不喜歡身外之物嗎”
“香囊又不是身外之物,再說,我沒有這種東西,腰上和扇墜都是空著的。”秦翎似乎對這事不滿,反復強調,“你什么時候見我身上戴過”
這倒是,香囊全部出自女子之手,娶了妻的男子佩戴較多,沒娶妻的,大多都是相熟的丫鬟贈送,將來那些丫鬟也必定抬妾。秦翎身邊一直沒人,別說香囊,他的扇墜都沒掛飾品,光禿禿的。
“你倒好,一做給旁人做那么多,我不僅沒有,連山楂葫蘆都沒得吃。”秦翎又喝了一盞茶,不再說話。
“我都說了回去給你做,你這不依不饒的讀書人真難伺候。”鐘言在桌下悄悄地拉他的手,小孩兒似的搖晃他,“你喜歡什么顏色”
秦翎不假思索地說“正紅。”
“紅色不行。”鐘言回絕。
秦翎嘆了一聲“沒見過你這樣的,送我東西,結果這不行、那不行。”
“淡色、素色都可,唯獨和紅沾邊的不行。”鐘言怕他“引火燒身”,說著話的功夫,他不留痕跡地觀察著那三人身上的香囊。
奇怪的是,平伯言的香囊竟然滴出了水來,另外兩個人的香囊還很干燥。
鐘言再一抬頭,剛好和平伯言的冷眼對視上。交匯的目光一觸分開,鐘言還在看他,他已經轉過頭去。
“來,秦兄,這杯我敬你。”周鈺這時抬起手來,將握著的酒盞朝向秦翎這邊。
秦翎仍舊只飲茶,舉起了茶杯“多謝,那我以茶代酒。”
“以茶代酒哪有誠意,沒見過你這樣沒意思的人,既然來祝賀,哪有滴酒不沾的。”徐長韶再次將矛頭指了過來,“既然你好了,總能喝上一兩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