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沒見過這種傻人,這會兒鐘言可完全信了他從前的話,他當真沒有過親近的大丫鬟。
趴在他胸口聽心跳,左聽右聽,鐘言聽不夠似的,忽然起來問“我問你,剛剛你想什么呢”
秦翎目光漂移,左手隔著被子搭在她的腰上“什么想什么,這話”
“就是你我親嘴的時候,你想什么呢”鐘言直言了當地問,一下子掀開了秦大少爺的遮羞布。秦翎著急到鼻子都紅了,鐘言噙著笑,故作老練地問“是不是很舒服啊還是想我漂不漂亮”
秦翎不知能不能說那事舒服,但他從未有過如此魂魄顫栗的沖動,方才有了。“漂亮,我從未覺得你不漂亮。”
“那我有多漂亮”鐘言摸了摸他的胳膊,比自己還緊張呢,胳膊都繃著。
秦翎跟著她深吸氣,做了多大決心似的“小言漂亮得不像人了。”
鐘言一下子笑出聲,還以為他讀了那么多書能夸出些好聽的來,往后也可以和師兄吹噓吹噓,你找了個打仗的,我的情郎可是滿腹經綸,沒想到秦翎
說這種傻話。笑聲伴著床帳搖動的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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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鐘言想要起身的時候忽然看出不對,怎么自己的衣服上會有血
鮮紅的血沾到了衣裳下擺,滴滴成片,這一塊,那一塊,鐘言立馬起身,才發覺秦翎的大腿上已經紅了一大片。
“怎么會怎么會這樣”鐘言急忙披上衣服下了床,“元墨翠兒”
“你別急,我只是那傷可能破了,不礙事。”秦翎扶著床慢慢地坐起來,“本來都快好了,興許是我血熱,一下子又壞了。”
“什么時候破的”鐘言將燭臺舉過來,“就是咱們那什么的時候”
秦翎緩慢地點了下頭“但當時我并未覺出疼痛,你也見證了,我沒覺著它有多疼。只是沒想到血如此多,再上藥就好。”
不,不可能,不會這樣鐘言幾乎要瘋,是外人無法理解的瘋魔,好似所有苦功都白費了,抓不住手中的緣分。這不可能是血熱的緣故,每日用著自己調配的上好藥材,傷口明明開始縮口又壞,說明此事并不是什么好事,而是厄運連連。為什么會這樣自己不是都給他逆天改命了嗎莫非是上天察覺到違背綱常之事,降下了責罰
也不會,就算有責罰也是在自己頭上,為什么還是折騰他
元墨和小翠聽到少奶奶的聲音就在門口站著了,卻不敢進來。直到鐘言讓他們進來幫忙拿燭臺他們才推門,一進屋,兩人一愣,好濃重的血腥味啊
“快去拿藥膏”鐘言怕脫褲子會傷了他,正在用剪刀剪布料。秦翎倒是不覺得自己多嚴重,也不怎么疼,還想坐起來,不料又被她推回床上。看她如此焦心,秦翎心里很不好受“唉,我怎么又明明都好了。”
鐘言的眉頭緊皺,剛剛短暫的歡愉如夢境一場,眨眼間就沒有了。屋里黑,他恨不得世間有種法器能將黑暗中的每一處都照亮,不再膽戰心驚地舉著燭臺。小翠一手一個燭臺站在旁邊,元墨是紙,怕火,可仍舊舉了一個湊過來,這下鐘言才能將秦翎大腿上的傷口看清楚。
他倒抽一口涼氣。
愈合的傷口又破了,而且里頭腐蝕的血窟窿好像更深。
“哦,沒事,只是一不小心碰了,可能是我壓的。”可他面上不能表露出來,朝著秦翎笑笑,“往后還是你在我身上吧,我可不壓著你了。”